相距明德城几十里,一座名为斩蛟城的小城内,李老道正坐在茶楼角落,丝毫不引人注目。
茶楼内烟气缭绕,说书人沙哑的嗓音穿透嘈杂人声:“要说那魔星韩榆,昨日在明德城做下好大阵仗!“
老道原本半阖的眼皮微微掀起,手中茶碗缓缓放下。
“那明德城主可是金丹真人!”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茶楼顿时静了下来。
“韩榆只带着一只黑乌鸦,一个小丫鬟,便打上门去,那城主刚夸完献童子的手下,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双方你来我往,各展手段,明德城主终于是不敌。”
“最厉害的还是在后头——”
说书人压低嗓子吊人胃口,满堂茶客不约而同前倾或侧耳。
“击败了明德城主之后,韩榆直接说了,金马城苏家不是他杀的,是魔门栽赃陷害;他杀明德城主就是要警告魔门,以后再诬陷他,便要付出血的代价。”
“杀魔修者,韩榆也——这便是魔星韩榆最后说的话。”
“好!”李老道忍不住笑着称赞一声,引得说书人与不少修士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斩蛟城魔修可不少,这长脸的道士不想活了么,敢为魔星韩榆叫好?
两名修士对视一眼,迈步走向李老道。
李老道瞧得出来两人不过是练气修士,淡淡一笑,也不避让,依旧坐在原处喝茶:“那魔星韩榆为什么叫魔星?他都这么杀魔修了,还叫魔星?难不成魔星比魔修还十恶不赦?”
“臭牛鼻子,你嘴里说什么?”一名修士喝道。
“我说什么,茶楼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就只有你听不清楚。莫非你上了年纪,大限已至?”李老道冷笑着说。
那修士与另一名修士顿时在面前凝出血滴子,要一左一右攻击李老道。
“血滴子?”
李老道嘿然冷笑,一起身脚下踏步,身形浮现鲜红血气,倏忽而至:“道爷早就不用这个了!”
右手挥拳,一拳砸穿这魔修胸口,破了他膻中穴。
同时头也不回,反身一脚,脚尖精准无误击破另一人丹田。
灵动地翻身而立,李老道再看两人皆连滚带爬,狼狈而逃,血迹淋漓随之远去。
“魔修就是爽利,打不过就跑,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多说。”
说书人呵呵一笑:“这位道友,焉知不是他们去找帮手去了呢?”
“是吗?这斩蛟城中能有什么帮手?难道竟有金丹修士?”
“那倒是没有。”说书人说道,“毕竟斩蛟城不是大城,向来没有金丹修士驻扎的惯例;而且就算是有金丹修士,如今出了韩榆击杀明德城主这回事,又有几个继续留下来老实驻扎?”
“不过,道友你难道能对抗筑基修士?恐怕也未必能行吧?”
“当真没有金丹修士啊?”
李老道听到这里,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那我今日还真就不走了,看看他们能搬出什么救兵来!”
“来,日月教的,给我继续讲一讲魔星韩榆的事情,我听他杀魔门魔修,心里面可痛快的很啊。”
说书人和茶楼的散修们听到这话背后的隐约之意,顿时都甚为惊奇:“道友,难道竟然是筑基境界的前辈不成?”
“我们这里都是些练气散修,前辈因何来此?”
“想听听新鲜稀奇的事情,便来了。”李老道笑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说?”
说书人顿时额头渗出汗水,连忙以衣袖擦了擦:“愿意,当然愿意。”
“好,那就继续说吧。”
李老道说着话,悄然运起千幻千相千机变秘术,控制一道血化身在外查探。
别人说这里没有金丹修士,他可不敢完全相信,还是要自己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
有些散修胆小,借机悄然离去,那说书人、茶楼掌柜、小二却是没办法走,只能苦着脸干笑,伺候着这位貌似筑基境界的前辈。
“前辈想要听什么?”
“魔星韩榆的事情,还有魔星的由来,从头到尾,你都跟我说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