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一边向周卫国通报,一边迅速剥下敌军身上的羊皮袄套在身上。
敌人的军服冻得硬邦邦,散发着浓重的汗臭和羊膻味,冰冷刺骨地贴在身上。
“阿星,巡逻队转向,朝你们那边去了!距离三十米!”
观察手方联急促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两人刚套上敌人臃肿的棉裤,脚步声和手电筒的晃动光柱已从营房拐角逼近。
周星星一把将两具尸体推进哨塔下的阴影雪堆,迅速用雪掩盖血迹。
孟达则抓起靠在墙边的毛瑟步枪,模仿刚才哨兵的样子,将枪夹在腋下,缩着脖子,背对着巡逻队的方向,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一耸一耸。
当巡逻队深一脚浅一脚踩雪的“嘎吱”声从营房拐角传来时,周星星和孟达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两张拉到极限的弓。
两人手指死死扣住伞兵刀冰冷的刀柄,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周星星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嗡鸣。
杀?不杀?一旦动手,血腥味和动静很可能暴露!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急促碰撞。
然而预想中严厉的盘问并未到来。
“他娘的……冻……冻死老子了……”
领头班长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手电光有气无力地在他们前方几米的雪地上晃了两下,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整个巡逻队如同一串冻僵的虾米,佝偻着腰,羊皮袄裹得严严实实,步枪歪歪斜斜地挂着,仿佛成了沉重的负担。
他们机械地停在二人身前的火堆旁,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都塞进火堆里,吸取着火焰带来的暖气。
因为寒冷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没有人愿意说话,只是沉默着烤火,仿佛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守军甚至连抱怨的力气,都不愿意消耗。
在火堆旁烤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巡逻队才再次活了过来。
在领头班长的率领下,守军蹒跚走过,沉重的步伐溅起雪沫,领头班长甚至因为踩到一块结冰的石块而趔趄了一下,骂骂咧咧地扶住旁边的同伴,根本就没关注周星星和孟达二人。
手电光柱扫过远处矿洞木门,便又无力地垂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