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接信,三日后抵霜岭驻。
未入寨,先开碑。
碑上不写人名、不写营号、不列罪状,只立一行字:
“凡非命所出,不可称继!”
“凡非血所流,不得承制!”
“凡非死所出之子,不许借其命活!”
张青松站在秦浩身侧,小声道:
“主上,他们不是没有本事!”
“他们做得,甚至比我们旧年训练还细致!”
“要杀,是肯定的!”
“但要不要—留下一些技法?”
秦浩看了他一眼,语气极淡:
“你忘了我们当年是怎么学的?”
“你忘了你是怎么爬过巡防线、撑过沙缄断粮期、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
“你忘了是谁把我们这些人一把把拖上来的?”
“不是这些图谱!”
“不是这些编排!”
“不是这些‘三代式营制’!”
“是人!”
“是命!”
“是那些我们眼睁睁看着死掉的兄弟,留下来的刀和饭!”
“他们现在拿着我们的刀,说是‘还原’!”
“他们做得比我们还规整,就能说我们当年是野路子?”
“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
“没有人能靠着‘像我们’,活成我们!”
“你要是敢说你比我们更懂怎么守边!”
“那你就别怪我们—连你的嘴一起封了!”
“霜岭驻,废!”
“寨人三百二十七口,除婴儿十三,病户五十七,余者皆‘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