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点头,香妃亦不再言。
这便是秦浩的“反击”。
不是斩敌首,不是破敌营,而是:
你来扰我规矩,我就让我的规矩—写得更清楚。
你想让人乱,我就让人—自己站得更直。
你动的是兵,我写的是人。
这一战,从没有打响。
但—秦地未退,十八国未进。
战已开,胜未决。
但人人心里,都已明白:
秦王的刀,不是亮出来的。
是—放在你心头上的。
七月末,雨终于落下。
这一场雨并不大,未至洪涝,却连下五夜,恰恰盖过了东风军在三线边境的暗动。
秦浩从未下过“出战令”,但他的兵,早已在边上蓄势。
张青松按图调兵,在不惊动朝野、不惊动百姓、不惊动十八国的前提下,完成了一场“反围布防”—
他将原本分散在边村附近的三万民编轻步兵,悄然抽调,化整为零,以归户为名、以村为营,织入山道之间,横列于十八国“外推进线”的斜后方。
不是拦截,不是强攻,是围。
他们不正面对抗十八国的正军,而是绕行背后,反占敌军粮线、哨位、临时储仓、水井、牲口圈。
他们不打旗,不鸣鼓,不传令,连夜伪装为“归户村民搬迁队”,一点一点侵蚀敌军在边境扎下的根。
尤其是大越南蛮线,因地势湿滑、山路破败,本就倚赖地方粮商调运,此时突然间,数十处运粮路径被“农人搬粮”所堵,日夜不通。
再过数日,蛮兵起怨。
他们原本就是被大越用金粮驱赶来试秦地底线之人,见无战果、又连日无食,开始私掠掳掠,扰十八国边寨,竟令吴郡南线后营三日失控。
与此同时,吴郡、齐国、楚地三国之军在秦地正面阵前继续保持“封阵不战”的姿态,却忽然发现身后不断有粮道被截,马棚起火,补给不足,斥候被俘。
他们起初以为是秦地正规军出动,谁知前线观察回报:“无甲胄者动手!”
“动手者自称‘守田者’!”
“无阵法,无号令,无主将!”
“但打完即散,回入村中,无法抓人!”
这正是张青松布下的“编外扰兵”,又称“回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