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脚夫穿着单薄的衣裳扛着象牙箱,箱子渗出暗红汁液,在青石板上滴落,看着仿若是新鲜血迹。
“那里头装的是什么?”王仁瞻好奇问道。
船上一个船夫回道:“是暹罗血檀的树脂,这是一种药,可以止血生肌,船上都喜欢这种药。”
王仁瞻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等待船只停靠稳当之后,才大步从船上走下,得到消息的市舶司中人王贻孙和薛惟吉都已是在码头等候。
“久等了!”三人互相行礼之后,坐上马车朝市舶司衙门而去,衙门离港口不远,也就一刻钟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
待三人坐定后,王贻孙让屋中服侍的人都下去,而后才朝王仁瞻开口道:“不知泉州出了什么事,要王大人亲自前来?”
王仁瞻取出阿蘅的画铺开,王贻孙一见立即皱眉,“这不是小女送给皇后的画?怎么会在王大人这儿?”
“先问王提举一句,令爱画的这画儿,当真是照着港口画的?可有自己添减些什么?”
王贻孙闻言立即摇头,“是她照着画的,那一日我见了,让她在天上多加几只海鸥,她都不愿意,说看到什么样就得画成什么样!”
王仁瞻点头,遂即点着画上棕榈树后的小人问道:“这个人,王提举可有见过?”
王贻孙眯眼看了许久,遂即摇头,“本官并未在港口瞧见过这人。”
“当真?会不会是忘记了?”
“不会,这人穿着高丽的衣裳,腰间却是系着辽刀,这种打扮可不多见,要是见过一定能记得...”王贻孙说完后问道:“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仁瞻摇了摇头没有解释,遂即又指向箭楼,“护卫值守时喝酒,还打瞌睡,此事...”
王贻孙转头重新看回画上,不由大惊,薛惟吉忙开口道:“我们只管码头的事儿,这些守卫打不打瞌睡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还请王大人明查!”
王仁瞻闻言将画轴卷起,“说得是,既然如此,本官便去见一见知府大人...”
“范知府管理泉州事务繁杂,一个小兵上值偷懒,也不能全然怪罪于他啊!”薛惟吉念着范旻对自己的照顾,忙出声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