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延龄摇了摇头,“咱们自己知道家里那点儿家底,可他们不知道,也不用什么都同别人说那么清楚。”
“我知道,他们想要利用咱们在陛下跟前说话,他们家里田地多,要真按照限田令收税,怕是要出好大一笔钱。”
“是啊,不过就是想利用咱们罢了,同他们虚以逶迤,说些场面话就好了,反正离开南直隶,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同他们说那么清楚作甚呢?”常延龄笑了笑,“何况,我们总是拥护陛下的决意的,便算家里真有几千亩几万亩田地,陛下说要限,那就限好了!”
“常大哥说的是,是我天真了!”
秦淮春听潮阁,朱国弼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朝屋中歌姬舞姬挥了挥手,“都下去!”
待服侍的人都离开后,汤国祚哼笑一声,“还真当自己是大将军了,他们要真有卢阎王那能耐就罢了,可不过就是领着个才组建的腾骧四卫,神气什么?”
“夸他们几句是给他们面子了!”张拱日看向朱国弼,“若有机会,也该让他们瞧瞧,他们那什么腾骧四卫,比起咱南京守备军来,可是差得远呢!”
“算了,”朱国弼心中好受了些,“刀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况且,”徐弘基捋了捋胡子,“方一元死了,这么多弹劾奏本入京,陛下说不定会改主意。”
朱国弼总是这么急躁,听闻卢象升路过南京休整几日入京,这就派人着急忙慌得去请宴,没有完全准备下,最后还不是空手而归?
“魏国公说的也是!”朱国弼笑着端起酒盏,“不管他们,咱们接着喝,秦淮春的樱桃肉比不上南和伯府的,这酒可是绝无仅有啊,来,喝!”
卢象升不在住处,而是在张国维府里,他下了船见到来保国公府来请宴的人便觉不妥,南京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便推脱有事,让常延龄和邓世杰二人前去,自己则找上了张国维。
此刻,也是从张国维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的脉络,不由冷笑,“所以,南和伯不是自尽,是有人想借此让陛下收回成命,故才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