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疆久居边塞,日望大漠,也未尝有如此凄凉之感——终究是老了,终究是无能为力。
也终究是在对与错之间,选择了所谓的一世清名。
“姑娘像是个清静观音。”上香的人看见了借宿的宇文敏,不知从何处有这份“惊为天人”之感。
前几日,后者以为母祈福的借口离开了那些前朝遗老为她圈定地界儿,其实到头来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为人圈禁。
宇文敏生得算不上惊艳,甚至连好看也谈不上,皇家没有什么特殊的血脉,能要人冰雪聪明,自然也没可能养出代代娇女……“好看”只停留在宇文敏母亲那一代。
想想也是,自务耕织,夙兴夜寐,还要随时担心着项上人头,放在谁的身上,也断不可能还生长得珠圆玉润,藕臂皓齿。
“多谢夫人,只是……凡夫俗子怎比观音?”
“你是个好姑娘,我一眼便知道。”这位夫人接下来的话,便能解释为何看着宇文敏这般亲切,“我儿还在人世时,也如你这般眉目。”
宇文敏只觉得老夫人年纪是真的大了,不然早该看出自己愁眉锁目,哪是那样的清静眉目?
“只是姑娘,你在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