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三太太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梨月都替她尴尬的慌。
遇上这种不可理喻的长辈,覃乐瑶的脸上也浮上几分疲惫。
“三太太定要说我治家不严,我自然不敢反驳您半句。若一定要我评理,我倒也有个主意,说出来看您愿意不愿意。福姐是人牙子朱嫂儿聘来的,做外室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还把朱嫂儿寻来。她叔叔婶婶拿了三爷一百两银子彩礼,咱们宁家也就不要了。福姐这个人,直接交还给他们家,令他们自行聘嫁,从此与咱们宁家无关。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三太太也不肯认,既不是咱宁家的孩子,让她们母子自去罢了。”
这话一说出口,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脸上全是讪讪的。
无论谁家的女儿,卖出去也好嫁出去也好,岂有原封不动退回家的道理?
何况福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样糊里糊涂的怎么能行?
可梨月却是觉得,覃乐瑶这么说,倒是个保全福姐性命的好主意。
在宁国府内宅里做妾室,并不是福姐这样糊涂人,能混得下去的。
“覃奶奶,咱们好歹是主仆一场,您怎么能这样不理我的死活?我怀着宁家三房的亲骨肉,宁三爷唯一的香火子嗣,怎么能把我退回娘家?你们若是这么做,我少不得一头碰死在这里,断断不回去!”
果然这话一出口,头一个撒泼打滚的就是福姐。
一哭二闹三上吊,口口声声要等三爷回来救她。
这个主意说出来,宁三太太心里也不乐意。
说是把福姐退回娘家去,可她那贪钱的叔婶能怎么样?
少不得宁三爷再派人过去,花个几十银子再养住。
只要有她肚子里的孽种在,自己那个糊涂丈夫,就不可能甘心。
“你这算是什么主意?这么大的姑娘,在府里勾引爷们,退回娘家就算完了?我可算是知道了,咱们宁家为什么这样乱套了!都是你这种寒门小户出来的东西,不讲半分礼义廉耻,只顾着纵容狐狸精生事!”
宁三太太横眉立目怒斥,覃乐瑶不由得皱起眉头。
“自古除了朝廷治罪,并没有个杀头的罪过。福姐就算是罪大恶极,也是良籍的姑娘,不是咱们一句话能打发的。三太太说退回娘家是纵容她,不知您心里有何心意?”
“这等狐媚子娼妇,败坏我家三爷的名声,若在那世家诗礼人家,就该浸猪笼沉塘淹死!咱们宁家是世家勋贵,虽然善待下人,可家法也得严格!你今日若不打她几十棍子,我必定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