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关慕青心里涌起一阵委屈。
桑流光浑然不觉,还细细回想,给关慕青描述她的小哥哥。
“当时他年龄也不太大,十二三岁,白白瘦瘦的,待人温和,还特别聪明!胖婶可骄傲了,这个哥哥当时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呢!”
【我眼花啦?关影帝……怎么有点委屈?】
【笑死了,我先磕为敬!】
【试想,你的心上人在你面前夸别的男人,哪能好受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画面了。】
【心疼五秒钟,嘲笑五分钟。】
【这对我真的很想磕。】
“幺妹儿,说啥呢!”胖婶风风火火地端着果盘。果盘里的水果精致的摆了盘,贴心的放了牙签,可能是怕明星觉得用牙签不雅观,还放了小叉子。
漂亮的水果放在简朴的瓷白盘子,处处都是用心的痕迹。
“哇!胖婶你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好!”桑流光非常捧场的夸赞胖婶,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蜜瓜。
胖婶把桑流光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别着急,没人和你抢。想吃胖婶这多着呢。”
“嗯嗯!”桑流光含糊不清地应和着。
“你也别拘着,尝尝吧。”胖婶慈爱地看着关慕青,丝毫没有把他当成大明星的疏离感。
桑流光还以为关慕青嫌弃,开口劝着,“尝尝吧,胖婶亲自种的,绿色无污染。”
她倒不是担心关慕青的屏幕形象不好,只是胖婶的一片心意,她不舍得让胖婶伤心。“您的手巧,摆的好看,我舍不得吃。”关慕青笑着开口,解释了他的行为,动作斯文地吃了块草莓。
胖婶被夸的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胖婶左顾右盼,“那个大黑块呢?”
桑流光迷惑,“大黑块?胖婶你说撒子?”
胖婶皱眉,“那个跟着咱们一块进来的、肩膀上扛着老大个东西的大黑块啊?你眼睛比我也不好使?”
“我在这里!”摄影小哥连忙出声,胖婶可能是在喊他。
胖婶傲娇地臭着脸,“别愣在那了,扛着这么大个玩意不累人呐?过来坐会,歇一歇,和流光他们吃会水果吧。”
摄像小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您。这是我的工作,不能随意离开的。”再说,谁知道桑流光和关慕青两个人会不会嫌弃他?
胖婶皱着眉,“这个大块头一定得扛着啊?放在凳子上支着行不?要不然我给你抗一会?”
“这哪能行啊?天天扛着这么沉的玩意东奔西跑的多累人,这一小会不耽误你工作的,过来坐吧。”
摄像小哥眼睛一酸,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一直跟着剧组,每天风吹日晒的东奔西跑,就是为了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
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也是,打工人哪有权利说这些呢。
那些镜头前光鲜亮丽的明星,私底下对于他们这种普通工作人员,不说非打即骂,但是委屈也是少不了的。
受了委屈,家里问起来也是报喜不报忧,一个人将委屈混着眼泪和唾沫咽下肚子。胖婶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没有剧本,没有做作,只有对自己孩子一般的关怀。
“没……没事,胖婶我没事,你们吃吧,我的工作要紧。”
摄影小哥一米八的大男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声音哽咽。
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
胖婶看见,嫌弃地给他拿了纸巾,“咋忽然就哭了?搞的我胖婶欺负你似的。咋滴,我胖婶磕打你啦?”
“没……没有。”摄像小哥抽抽搭搭的。
关慕青看出了他的顾虑,“过来坐吧,胖婶手艺很好的。导演那边我去说,不耽误拍摄,不要紧的。”
“对啊,放心吧。”桑流光正色。
她也明白摄像小哥的顾虑,和关慕青不同的是,她是切身体会到普通打工人的焦虑。
她进了娱乐圈,为了顾霖和家里决裂,全靠自己摸爬滚打,她深有体会。
摄像小哥终于放好摄像机,坐到茶几边,埋头吃起了水果。
只是一滴眼泪在实木桌子上晕染了一小片水渍。
胖婶高兴地看着三个人,就像看自己的三个孩子似的。
桑流光早就习惯了,吃着水果看着手机,好不惬意。
关慕青吃过几口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胖婶不是普通的农户,她是桑流光的亲人,关慕青势必要用心对待的。
于是关慕青站起来,主动问胖婶:“胖婶,咱们厨房在哪?现在我们还不去后院,我给您去厨房打打下手。”“诶!行啊,那边呢。”胖婶抬手指了指,“你进去帮忙把蘑菇洗一洗,妞最爱吃炸蘑菇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桑流光疑惑,关慕青是客人,怎么都没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啊?
【胖婶:让姐来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