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树脸色大变,看了看我,很是为难。

最终,他还是迈开步子,离开了。

临走前,裴江树打了个电话给我哥,让我哥来接我。

被他塞了五百块小费的侍应生扶着我在路边等车。

初春的晚风还是有些钻入胸腔的冷。

吹得我也有了几分清醒。

便开口让侍应生回去。

娃娃脸的侍应生摇头拒绝:

「那位先生说要看到你上车,还要拍照给他看。」

我扯动嘴角,为着裴江树一如既往的体贴。

喜欢他的时候,他的体贴是春日暖阳。

不再动心时,这样的体贴,却是叫花子守夜——多余。

黑色布加迪停在跟前的时候,侍应生看直了眼睛。

我虽然脑袋有些昏沉,却还是分得清驾驶座上的人不是我哥。

我哥虽然人模人样,颜值却没眼前这位顶。

男人浅笑着跟我打招呼,左耳上一颗耳钉闪着光。

「沈栗。」

「我是况琛。」

「你哥让我接你回家。」

醒了一半的酒全醒了。

我在饭桌上的话一半是气话一半是真心话。

但我哥全当真了。

回到家的当天就把况琛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我。

我磨磨蹭蹭了半天,加上他后也没说上几句话。

原因无他,我哥给我看况琛的照片后,我觉得这人肯定是个自恋狂,把自己的照片p得跟网红一样,于是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见到真人,才知道,真人比照片帅,一亿倍。

侍应生再三确认我和他是认识的关系后,才肯放我上车。

又很负责地将黑色布加迪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拍了无数张照片。

他不可避免地拍到了况琛。

况琛也不恼,甚至冲镜头比了个耶。

我有些不好意思:

「麻烦你啦。」

况琛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