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了眼，“你……你真的是自愿的……”

李诺对我笑笑，“余老师，一会儿还要麻烦你帮她施法轮回，你的报酬我现在转给你，哎对了，你有办法让她选个好点的人家吗，我不想让她的下辈子受苦……”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诺，花魂笑了，她的手聚成一只淡淡的虚影靠近了李诺，好像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有你这句话，这辈子值了。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熬夜工作，少抽点烟，能戒就戒了吧。还有啊，你这个人心太善，老是被人欺负，以后要找个心眼多点的媳妇儿让她帮衬着你才行……”

花魂喃喃自语着，一颗硕大的淡蓝色眼泪从她脸上流了下来。

“哎呀！”

我大吃一惊，鬼流泪！

“样板戏”里记载了一句话，我记的很清楚。

神流泪，天地变色。

鬼流泪，形散神灭。

花魂这是要散尽一生的修为，魂飞魄散！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颗鬼眼泪扑簌一下落在了花魂胸前。

她的身上猛然腾起一阵浓郁的黑雾，身形慢慢变淡，花魂脸上带着笑意，越来越虚幻。

“你……你怎么了？！”

李诺也看出了不对，他赶紧上前要拉住花魂，花魂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烟雾阻挡在李诺身前，他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这辈子能遇到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是还有来生，我还要变成一朵花，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读书，喝茶，慢慢变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你听好，忘了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许为我做任何傻事，不然无论我在哪里，都不会心安的……”

花魂的声音消失了，客厅里黑雾散尽，没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她从来没存在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橡皮树已经干枯了。

橡皮树就好像已经死了很久，枝叶都干瘪的不像样子，想起它刚才还生机勃勃，枝繁叶茂，我的鼻尖一阵发酸。

李诺瘫坐在地上，他呆呆的抚摸着橡皮树，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干瘪的枝叶上。

“她走了，她走了……”

他哭了，一开始只是低声啜泣，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诺紧紧的抱住我，哭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