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中心突然之间破开一个巨大的洞，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只不过是片刻功夫，猛听到“哐当”一声惊雷过后，褚天师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这就是他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的恶果吗，年龄遭到反噬，从今以后，他便再也不能像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了。

白晨旭见自己成功了，慌慌张张将一张符咒贴在了阿浪的身上，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孩子，正想将孩子交给我，可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身子突然之间顿住。

褚天师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地从他身后插入，恰好命中他心口的位置，我整个人都慌了，疯狂地朝他跑了过去。

然而，当我跑到他身边的时候，褚天师已经从他手中夺走的了孩子。

“白晨旭……”

我从地上慢慢托起了白晨旭的头，才发现，他整张脸惨白如纸，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渗透出来，整个人冷得颤抖。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心口渗出，如同一朵开得正灿烂的曼珠沙华。

他的呼吸急促，像是一口气吸不上来似的。

“真好，小辣椒，你终于不再叫我胆小鬼了。”

他突然勾了勾唇角，朝我挤出一抹苦笑，那笑容让我心尖儿一颤。

“你不是胆小鬼，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突然之间，白晨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却慢慢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擦了擦嘴角：“小辣椒，别难过，师父昨天突然托梦给我，他说想我了，我想……我该去陪陪他了……”

“不……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我从未如此觉得难受过，好像有一双无形地手正掐住我的脖子，阴冷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那声音凌迟着我的耳朵。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被我咬了一口的翩翩少年，此刻，他的手正握住我，手腕上有个清晰的牙印。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突然再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一滴泪水从我的脸庞滑落，打在他手腕上的伤口上。

“傻丫头，人总会死的，别哭……”

他伸手想要擦去我的眼泪，可无论怎么用力，手却总是抬不起来。

“让我再摸摸你的脸好吗？”

他轻笑了起来，像是小时候总是拿我打趣，只是，我心里清楚，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这里是深山，就算到最近的医院，也至少还要三十分钟，那个时候，白晨旭恐怕已经……

我迅速拉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喃喃地说：“是我害了你，是我……”

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看到白晨旭模糊的背影，我就应该猜到，他会出事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制止他，如果那个时候，我哪怕能够叮嘱他一句：“小心！”

他或许就不会出事，或许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