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不说，但我问了前台，据说是顾氏集团的。”

听到“顾氏集团”四个字，王凯瞥了一眼顾念情，心里顿时猜了个大概。

“我知道了。”

王凯挂断了电话，顾念情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对方是什么人？”

“小满说，是你们顾氏集团的人。”

“啊？”

顾念情如遭雷击般怔住了，她的双手也像失去了支撑一样，从王凯的胳膊上滑落下来。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叔叔的惯用手段，两方面施压。

她很内疚，也恨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如果在叔叔问起自己时，可以坚定立场的话，安妮就不会受委屈了。

她低垂着脑袋，声音里充满了懊悔：

“老板，对不起。”

王凯将顾念情绵软无力的手握在手里，安抚道：

“别自责，我不怪你，我想安妮也不会怪你，晚上见了你叔叔…”

没等王凯说完，顾念情便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老板放心，我会跟叔叔说清楚的。”

一个小时前，她还取笑老板反应过度，认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可在安妮身上发生的事情却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彻底让她清醒过来。

她跟老板之间存在着一条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

叔叔宠溺她，却也因此会给老板巨大的压力，老板又是个渣男，不可能为了一个顾念情而放弃那么多，叔叔跟老板之间是有着结构性矛盾的。

从小跟在叔叔身边，又做了一段时间叔叔的秘书，顾念情太清楚叔叔的能量有多大了。

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去了国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老板是自由的，顾念情不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顾念情不可避免的露出些痛苦的神色，她既担心老板，又感伤自己的不自由。

王凯看在眼里，满是心疼，他亲抚着顾念情的脑袋，温柔道：

“你叔叔那里我去说，我不希望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路是我自己走的，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

顾念情摇头。

“不，我也要面对叔叔，这不是您一个人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王凯自然也知道这点，既然顾念情这么说了，他也不强求，他目前能做的就是跟念情站在一起，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