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我就接到了。”河下世良有些惋惜地说道。
“由于父亲去世,家中仅仅剩下我们母子三人,黑龙会和我们家几乎断绝了联系,不过逢年过节,也有不少慰问福利,甚至比父亲在世之时还要多上一些。我们家也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过问过黑龙会的事情。”河下世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河下世良明显有些口渴,使劲咽了一口吐沫。
“现在,可以给我们讲一讲你的故事了吗?我们很有兴趣。”杨登欢笑着说道。
“昭和10年,我大学毕业,在北海道一家轮船公司就职。但是国内企业不景气,而且前景也不好。正好我的导师辻井君在联合船运公司开发一个项目,手上缺乏人手,就写信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联合船运公司,于是我就来了。
廖宏伟答应了一声,又端了一杯水,走进来递给了杨登欢。
“黑龙会在上海的总头目田中健一,是田中宏次的亲侄子。和我们河下家族历来不睦,貌合神离。他找我的目的不是很清楚,虽然说得含含糊糊,欲言又止,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一些。黑龙会目前好像在执行一个什么计划,这个计划似乎和水文有关系。反正我是没有答应他,我不想和黑龙会扯上一丝一毫关系。”河下世良似乎不太愿意说黑龙会的事情,所以语焉不详。
“黑龙会,早先名字叫做‘玄洋社’,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成立。虽然属于民间组织,但是以刺探敌国情报为主要工作。1900年前后,在甲午海战和日俄战争中,‘玄洋社’更是战功卓著,甚至比日本官方的情报机构作出的贡献还要巨大,于是逐渐被朝中大臣注意,刻意栽培历练。后来,经过人事变迁,几次改组,‘玄洋社’成为了今日的黑龙会。职能也从单纯的刺探情报,变成了集‘情报’‘暗杀’‘破坏’为一体的地下特工组织。”河下世良缓缓说道。
曹有光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茶杯,不言不语,神情若有所思,这几天来,自己和杨登欢几乎形影不离,杨登欢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情况的?他通过什么,知道河下世良这些情况?
河下世良站了起来,杨登欢笑着走到河下世良跟前,将水杯递了过去说道:“不好意思哈,这么久才给你倒水,有悖待客之道。”
<div class="contentadv"> “没什么,阶下之囚吗。”河下世良苦笑了一下说道。
老河……
“这才是刚刚开始。”河下世良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的注意!从你在吉星号轮船上结识谭凯开始,你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杨登欢脸上一副了然的神情,神色轻松地说道:“说说吧,我对你所有的故事都很感兴趣,比如说你刚才所提到的黑龙会,我们不妨就从这里开始。”
我们河下家族,在黑龙会中也算是是举足轻重,但是奈何人丁不旺。到了我们父子一辈,就更加可怜,我父亲只有我和妹妹二人,而我又是唯一的子嗣。所以更想让我早日在会中担任职务,能够为他分担压力。可是我自小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在高中毕业之后,选择了到仙台学习我喜欢的水文的专业。”
“子欲孝而亲不待,人生惨痛之事莫过于此,不过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大事,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杨登欢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道。
“可能是因为田中会长认为我父亲的实力在会中隐隐然有和他分庭抗礼之势吧,所以对我父亲在会中的职事,多方阻挠,设置障碍。因为职务关系,我父亲又对其无可奈何,只能逆来顺受,暗自生气。”河下世良叹了口气说道。
“不错。下船之时,我感激万分,但是随身也没有带什么合适的礼物,也没有带太多的钱,只能和谭君合照一张,以待来日报答。”河下世良说到这里,脸孔微微一红。
曹有光点了点头。
“所以你和谭凯交上了好朋友?那张合影就是你们下船时候合照的?”杨登欢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说我父亲是黑龙会的成员。而我一出生,就自动成为了黑龙会成员,似乎没有选择。”河下世良苦笑了一下说道。
“既然如此,你右手腕上的刺青,又是怎么回事?”曹有光突然问道。
河下世良点了点头,神色看上去仿佛轻松了不少,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他伸手将证件从铁栅栏中又重新递了出来,眼睛望着杨登欢,杨登欢也鼓励地望向河下世良。
“关于黑龙会,我也有一些了解,和你刚才讲述的差不了多少,这些似乎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实际的用处。”杨登欢神色平和,笑着说道。
“这不是挺好的吗?后来又怎么样了?”杨登欢见河下世良停了下来,笑着问道。
“谭凯又是怎么帮助你了?”杨登欢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