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说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王三柱紧张得浑身打颤,他在外面做店小二再能说,一张嘴吹得再天花乱坠。可到了张翠花跟前,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血脉上的天生克制,让他紧张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咽了口唾沫,紧紧盯着他娘,“娘,您知道的,刘小姐她不是一般人,儿子要追求她,总不能啥也不表示啥也不买吧?
可买东西总得要银子吧?
娘,您也说过的,刘家那偌大的家业在那放着,只要我娶了刘小姐,以后在酒楼里谁还敢看不起儿子?
等儿子和刘小姐成了亲,儿子就把您接进城去,吃香的,喝辣的,让刘小姐伺候您。您就好生做那享福的老太君。
那日子美得呀……啧啧,令人羡慕哦!”
“哦,是么?”
张翠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却不接他的话茬,仿佛早就看穿了他心底的小九九。
王三柱赶忙放低了姿态:“可不是嘛,这种事儿子还能骗您不成?娘,如今儿子只差临门一脚,就差一笔银子就能成事。只要您帮儿子一把,等过完年,儿子一定能把刘小姐娶进门!”
“娘,二哥二嫂都成了亲,如今,这事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了……”
“啧!”
张翠花忍不住笑开了。刘小姐确实能进王家的大门,只是让人家伺候她老太婆?
前世她都没做过这样的美梦,更遑论已经死过一回的她。
“柱子啊,你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老娘我呀,听着这些身子骨都酥了。只是刘小姐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咱们的家底,怕是不够吧?”
刘家虽说是开酒楼的,实际上,却是某个大户人家拽在手心里放飞的风筝。
明面上经营着自己的酒楼,男人是掌柜,媳妇是东家。可实际上,酒楼的收益早就通过他媳妇的手,给了幕后真正的大老板。
别说刘家在县城里称不上大户人家,就是称得上,那刘小姐也不过是被人拿捏着卖身契的一奴才,前世逃荒路上,她就平白在自己面前摆了好大的谱,后来她和王三柱一起走失。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久。
她之所以会知道对方的老底,还是被她撇下的小丫鬟说出来的。
如今,她的好儿子还做着坐拥刘家偌大家业的美梦,她怎舍得不成全他?
“儿呀,那你说,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