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这辈子只有女儿，连一个继承衣钵的人都没有，自然不懂陈老爷子心中的痛。

听到他说的话，陈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如今年迈无力，我也拉不下脸来求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在他们有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

郑大人这才明白陈老爷子的意思。

他虽然没有明说，让他替陈家揽下所有罪责，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郑大人沉默不语。

当初要不是陈老爷子，怕是他早已不在人世。

他是打心里感激陈老爷子，可要让他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全陈家，他做不到。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陈家没落，他又于心不忍。

这些年来，因为陈家的提携，郑大人在仕途上没受到什么阻力。

陈老爷子看出他的不愿，不再强求。

“罢了，我也不强迫你，倘若你还有点良心，希望你到时候能为我送行。”

他要是真的像陈老爷子说的那样，只会被天下人给骂的更惨。

陈老爷子对他有恩，他是该报答。

可他又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为了报恩，毁掉自己的前程，值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陈大人冲了过来。

“爹，是我对不住你，我要是知道会连累到陈家，当初我就不应该入朝为官。”

陈大人扑通一声，跪在了陈老爷子的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老爷子顺势拉起陈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啊，爹不怪你，是爹没教好你。”

“如今落到这个下场，爹认了。”

陈大人挣脱开陈老爷子的手，朝着他磕头。

“是孩儿不孝，没能让爹安享晚年，孩儿愧对列祖列宗，陈家就要毁在孩儿的手里。”

很快，陈大人就把自己的额头给磕破了。

陈老爷子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当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陈大人低着头不说话，他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你们都走吧。”

陈老爷子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变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