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这事给你大概总结一下,连年供奉不断,有可能断子绝孙;开始供奉却断上一代,必定断子绝孙。”
林机玄侧头看向一侧连绵的山路,昨天又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山林间宁静清新,泛起一层又一层清波绿。
大自然一代传承一代,繁衍生息才能保持而今的盎然生意。
他不由嘀咕了一句:“怎么非得跟人子孙过意不去。”
贺洞渊被他这句不经意的吐槽惊得险些把刹车当油门踩,噎了一下,仔细一琢磨,笑着说:“也对,怎么就非得跟人子孙过意不去。”
“除了这点,还有一条,”他忽然想起一点,对林机玄说:“这世界上最永恒不变的法则就是等价交换,十罗刹女很信奉这一套。”
跑车开进山林,马力明显吃瘪,贺洞渊开得有些憋屈。他仗着自己脑子记忆极好,弯弯绕绕的山路记得一清二楚,便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对林机玄说:“走过去吧。”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翻出一件西装外套和一双皮鞋,换上后,又对着后视镜把头发全都捋了上去,最后戴上一副茶金色的眼镜,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公文包,往胳膊底下一夹,社会精英的气质顿时冲脸了。
林机玄:“……你这是干什么?”
“家访。”贺洞渊将夹着公文包的手抄进裤子口袋,潇洒地推了下眼镜,“看着还行吧?”
林机玄低头扫了自己一眼,T恤和牛仔裤,他问:“我也去家访?”
“挺合适,愣头青实习公务员,”贺洞渊说,“不然看到两个核心干部去关心个住在山里的贫困户,谁都会觉着奇怪和别有目的。”
贺洞渊把车门锁上,带着林机玄抄了一条山路,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走到那户人家附近。
结果,昨日重现,那瘦小得猴似的男孩又被喝醉酒的男人暴打。只是这回,他没被擒住,满地乱窜,躲开棍棒;追在他身后的男人有些跛足,再加上喝醉后身体无法保持平稳,一时没能一逞“雄风”,骂骂咧咧地追在后面,他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弯曲的铁勾冲着男孩砸了过去,男孩猝不及防被打到脸颊,痛得向一侧趔趄了一下,就被男人的棍子追上。
这番动作熟练得很,显然是多次演练的结果,男人深知应该用什么手段“驯服”男孩。
贺洞渊见状,喊道:“等等!”
男人闻声一愣,皱着眉头老大不爽地转头看到贺洞渊时骂了一句:“操。”他丢掉棍子,跛着脚走到一旁随便推开一块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