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找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畏首畏尾。”
“你做不到吧?不然怎么会一直赖在我身上,我现在和你商量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可能纵容你去杀人的!”
这声音来来回回,像是一段完整的对话,要不是极为相似的音色和投在磨砂们上的单个人影,很难想到里面只有一个人。
贺洞渊想从缝隙中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找不到一丝能够穿过视线的地方。
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后彼此妥协:“好吧,我允许你吓一吓这两个人,但是——不许杀人!我再警告你一次!绝对不许杀人!”
“行了,我知道了,别磨蹭了,你还想不想要这笔钱了。”
“我会把事情始末完整地告诉他们,你一定要让他们真正地恐惧我,我不希望我把所有的事实都说了之后,他们跳到法庭上指证我,我要他们怕我怕到这辈子都不会泄露一个字!”
贺洞渊像是听了一出天方夜谭,他嘴角一抬,抬手在门上叩了叩,里面声音戛然而止,女人声音颤抖地说:“怎么了?”
“朱女士,你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时间宝贵。”
“马上就出来。”朱丽雯紧跟着说。
贺洞渊坐回林机玄身边,低声说:“你看人真准,眼光毒辣。”
林机玄刚要说话,看到朱丽雯走了出来,她刚洗过脸,妆容掉了不少,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嘴唇仍是紧抿着,目光在贺洞渊脸上一掠,蹙了下眉头,但她什么都没说,仿佛丝毫不担心贺洞渊听去了任何话。
她确实有恃无恐,只要进了这个房间,天昏地暗,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即将发生什么,他们已经成了瓮中物,只要她愿意,寄住在体内的厉鬼可以随时帮她取走他们的性命。
想到这里,朱丽雯露出一瞬恶毒的笑容,端出了内心腐朽的人惯于隐藏自己的花架子。
“我仔细想过了,”她说,“我愿意跟你们说实话,贺律师,实不相瞒,我的现任丈夫是我前任丈夫的弟弟,是我亲手把我前任丈夫逼死的。”她好像在说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女人微微垂眸,流露出了一线慵懒娇弱的风情,可说出口的话却异常恶毒,“我骗他结婚,又逼他自杀,得到了他所有的财产,联合他的兄弟一起。现在,他的兄弟,我曾经的同谋不干了,他觉着他得到的财产太少了,因为他死后,顺位第一继承人是我,没有他的份。”
贺洞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朱女士,我跟你确认几个事情
他看着朱丽雯,问道:“第一,当年遗产分割,你前夫是否有留下相关纸质遗嘱;第二,有关投资部分的财产是否有明确的书面证明;第三……”他忽然笑了,眼神讥讽,“你确定跟你体内那个一丘之貉的鬼玩意真的能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