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是来夸自己的,宗政禹把接下来的霞帔放到一边,低声道:“站起来。”
希飏很听话地站起,把手伸开。
宗政禹一边给她脱婚服,一边调侃自己:“别的男人娶回来一个妻子,是来伺候自己衣食住行的,我是娶来让自己当奴才的。”
希飏想也不想立即道:“哦,你也可以选择娶一个奴婢的,不仅娶一个,娶十个百个都行。”
只不过,那肯定不是娶她!
宗政禹:“……”
大婚之喜,不跟她斗这个嘴。他小心避开她左臂受伤的位置,把婚服的外面两层给脱了下来。
脱得他自己都皱眉,一看她至少还穿着三层!
他都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多了。”
还不得把人给闷坏了!
“你才知道啊!”希飏翻了个白眼,满脸都是生无可恋:“在我的强烈反抗下,下晌才穿戴整齐的;然后,在我极力抵抗下,临近黄昏才允许她们给我戴上发冠。我都不敢想,其他新娘子一大早就整这样,还不让吃饭,是怎么过下来的!”
听她喋喋不休,宗政禹没忍住又是微微一笑,道:“除了皇后,没有人在大婚当日穿的比你多。”
希飏:“……很好,我开始同情未来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大冤种了!”宗政禹今日心情好到可以起飞,紧张了一天,终于把人给娶回来,听着她的碎碎念,都有一种幸福感。
外衫都脱下了,她里面穿着正红色的内衫,是丝绸做的,顺滑又贴身。
他不动了,问:“你要不,先喝点水?”
“嗯!”希飏一点儿也不客气,更是毫无新嫁娘的娇羞。
宗政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认识的希飏就是这样的人,并且,他喜欢的便是她那不扭捏不做作的随性。
风一样的女子,疯一样的女人!
两人出了外间。
中午吃的那顿挨到这个点,繁复的婚仪又十分消耗体力,希飏早就饿了。
她坐下就开始吭哧吭哧炫饭,却也没忘记:“不是还有婚房内的一些礼仪要走吗?”“你不是嫌烦吗?”宗政禹面色平常,吃得十分优雅,应答:“省了算了。日子过得好的夫妻,有没有那些并不重要。”
希飏疯狂点头表示认可:“没错!婚礼越是盛大,走到离婚那一步的时候,越是讽刺!”
她可是见过不少,结婚的时候宣誓得跟入了党似的,浪漫激动幸福;离婚的时候,却跟鬼子进村大屠杀似的可怕。
爱情是让人进入婚姻的起源,但婚姻,从来不是爱情能够承担得起的分量。
为了爱情而结婚的,都很天真!
宗政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离婚,但想了想,又算了。
管她说什么呢,他们夫妻之后的日子能过得怎么样,看的是他如何让她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