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两个人能通些俗物,能到那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或是到军中塌下心来好好生活一阵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夏明嫣真正沉淀下来是在那时去南疆军营之后,随了军的人,困苦的时候,所有女眷无论家眷还是仆妇都没有太大区别,大家的日子都苦。
她跟着那些医士、仆妇一起做饭、熬药、洗衣,大营要迁移的时候马车轮子陷在泥坑里,她们都要下去推,粮食不够了,她们要一起去摘野菜。
在那里,食物不够的时候,会有人放下对身份的顾忌,抢她的,也会有人指望着仗打完了,一切都恢复如常她会报答她们。有犯了小错、怕被责罚的,还会把错推到她这样的人身上,这样没人会真的罚她,那个人也不会被罚……
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最能体悟,乔依心和夏明月虽然暂时没有体会这些的机会,不过能在生意中磨练一下,跟商贾、市井中人打打交道,也是有好处的。
还有这些跟她们做生意的好多都是曾经熟识的人甚至是友人,当原本的关系里掺杂了银钱和利益,这般的接触、碰撞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钩翊侯府后花园挖出了一汪小湖,吃水较深,能在上面泛舟游乐。水榭尽头处有一个平台,临湖平整,可垂钓,也可以摆宴。
筵席就在摆在那边和水榭里,夏明嫣一行人过来就看到夏明月像只花蝴蝶似的,在席间一会儿“飞”到这人的位子上,一会儿“飞”到那人的位子上。
夏明月介绍着她铺子里的酒水和花瓣做馅儿的饼饵:“长姐给你们回礼的饼饵的馅儿是果子加了糖做流浆状的,我这是用日头升起前沾着露珠的花瓣现打的馅儿。”
“就是今儿早上的,吃的就是一个新鲜。这沉馅儿的,只要不超过一个月,也都是很好的。这东西好吃,价儿还不高,要是谁家要往外面送喜饼的,不妨到我那铺子里看看。”
“我这儿饼饵、酒水、喜糖都有,跟镖局、驿人都熟,保准给大家送到外头的亲朋好友手里。”
夏明嫣她们隔的远,但也由巧兰分着各尝了一块儿,这喜饼味道不错,吃完之后口齿留香。
而且跟她那果糖酱馅儿的比,更有雅趣儿,关键是馅儿的颜色比果子馅儿的明丽,果子馅儿的多少有些发暗,没花瓣馅儿的的喜气。
关键是现在的人往外面的城池送东西,要么自家派了管事儿和小厮、护卫去送,要么就是通过官驿、镖局和商队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