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看到霍不臣这样，还是没忍住心脏一缩。

她从床上站起来，看向霍不臣问：“你怎么了？”

她到底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脸上顿时就落了泪。

霍不臣看着她脸上挂着的泪珠轻轻勾了勾唇，又嗤一声。

“没出息，哭什么？”

“爷不是好好的？”

温软垂头看着霍不臣，明明都这样了，他还在逞强。

“来人，来人。”

温软冲外面大叫：“快把他送医院去啊，快啊！”

但话刚说出口，就被霍不臣满是鲜血的手捂住了唇：“别叫。”

“让我跟你待会儿。”

听着霍不臣有气无力的声音，温软呆了片刻。

今天的霍不臣，看起来怎么不太一样？

霍不臣微微勾唇，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手链。

“还记得这个吗？”温软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水晶手链的款式有些幼稚，但却十分眼熟。

霍不臣轻笑一声：“这是你的。”

“我的？”温软一楞：“我的怎么会在你那儿？”

霍不臣的目光盯着水晶手链，仿佛透过手链看向很遥远的从前。

“那年你才十岁，跟着父母一起来霍家摆放。”

“你像个小公主一般被人捧在手心，而我像条狗一样被人扔出大门，和母亲一起跪在霍家大门外就为了能够让霍家老夫人给口饭吃。”

“那年，我15岁。”

“我本来以为我要死了。”霍不臣眉眼微微一动，看向温软那张精致的小脸：“但你来了。”

“你给了我吃的，让人把我送去了医院。”

霍不臣说的这些，温软早就已经忘记了。

但通过霍不臣的话，温软还是想起了这件事情。

似乎确有其事，那时候父母都还在自己身边，温软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在霍家门口，似乎也确实做过这样一件事。

不过不太重要的事情她早就忘记了。

被霍不臣说出来，温软楞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小哥哥？”

她依稀记得少年的那张脸，脏的不成样子，但偏偏一双眼睛却非常有神。

对他记忆最深的就是那双眼睛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霍不臣会觉得那样眼熟。

霍不臣嗯了一声，声音逐渐低下去：“直到为什么我叫霍不臣吗？”

“别说了。”温软摇头，看着满地都被霍不臣的血液浸湿，满目都是刺眼的鲜红色。

她害怕地捂住了霍不臣的嘴：“别说了，我立刻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霍不臣没住嘴。

很多话，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勾了勾唇，拉住温软：“很多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你闭嘴！”温软终于来了脾气，挣脱霍不臣的手光着脚跑到走廊尽头，用座机拨打了120。

但等她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霍不臣已经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温软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只觉得双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霍不臣，霍不臣！”

温软一边流泪一边往霍不臣身边爬过去，但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

她只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就连爬的时候都只能艰难地挪一点点。

好容易爬到霍不臣身边的时候，霍不臣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