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做贼心虚，被我当面质问，态度立马变得恶劣起来。

但她越是如此，我越是知道她没安好心。

内心中不断思考、推演、猜测，试图判断出她盗取董秀才尸体的真正目的。

而见到我不依不饶，孙婆婆开始显得愈发不耐烦。

她眼珠一转，干脆来威胁我，沉声道：

“林麻子，你别忘了，顾倩兮那丫头还在我们药王谷里疗养。”

“她身上的伤势那般严重，天底下除了我没人能治好她的伤。”

“你若是再跟我纠缠不清，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放弃治疗顾倩兮，让她自生自灭？”

我虽然关心倩兮的安危，的确算是被孙婆婆抓住了把柄。

可我也素来讨厌别人要挟我。

听了他这番话，我内心一番厌恶，「皮门」弟子本该医者仁心，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而不是仗着自己医术高超，便可以为所欲为。

甚至以自己的医术作为要挟，强迫别人成为听命于自己的傀儡。

孙婆婆如今的所作所为，与数十年前，前任药王谷谷主蒟蒻夫人的行为，又何其相似？

等等……

思绪至此，我忽然灵光一现，猜到了一种可能。

目光再转移到孙婆婆的脸上，我果然从她的五官眉眼之间，依稀看到了一丝故人的影子。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冷冷一笑，朝着平躺在工作台上的，早已与世长辞的董秀才指了指，沉声说道：

“孙婆婆，不是我多管闲事。”

“只是你扪心自问，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对董秀才来说，真的公平吗？”

“且不说你对他的那些污蔑根本不是事实，董秀才根本就没有趁着酒醉杀害蒟蒻夫人。”

“就说那些年董秀才被蒙在鼓里，误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女，他对你也曾有过亲如骨肉一般的关心，不是吗？孙婆婆？”

“或者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的小名——小酸枣？”

「小酸枣」三个字一说出来，孙婆婆的表情顿时大变！

五官仿佛都扭曲在一起，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血色全部褪去，只剩下一片惨白。

“林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