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谦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蠢货,居然弃了这样的姑娘去选一个完全上不得台面的,闹到最后亲王的封号没了,声名狼藉了,优秀的未婚妻也丢了。
“我承认,这些全是偏私引起的偏见。论关系,我与父王自是与太子堂兄更亲近,我们考虑事情都是以太子堂兄的立场出发去考虑,自然是觉得留在他身边的姑娘得是个处处优秀的,而不是一个与他弟弟有婚约多年且两人从前的感情都还不错的。”
“自然,我这并不是说你不够优秀,我是觉得太子堂兄那样的人能配得上足够优秀的姑娘,而不是……”
“你从前到底是与萧旭谦有婚约在身,你二人的事又众所周知,若太子堂兄与你有所牵扯,偏向太子堂兄的人多少会为他抱不平。这份心意还望你能理解。”
“理解。”夏芷歆道:“我都能理解。”
她还回萧毓玲一抹柔和的笑。
看得萧毓玲罪恶感满满,瞧瞧她,居然对这样一个性情温和的小姑娘说这么重的话,多狠心啊。
偏有些话又确实是要说的。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狠心往下说:“但这些都是我见到你之前的想法,见到你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朝阳,你自己或许都不知,你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无需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感觉到你的特别。具体特别在哪里,说实话,饶是我见过那么多人都说不上来,我只能说足够吸引人,让人不自觉就将目光往你身上放。”
她所说的特别,夏芷歆大概明白是什么。
一个历经至亲抛弃,在苦难中苦苦挣扎几年,眼睁睁看着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只能无助不甘地嘶吼悲鸣,最后不甘死去又重活过来的人,哪怕掩饰得再好,她给旁人的感觉也总是不同的。
夏芷歆不怕被人看出来,左右旁人再厉害也猜不到她是重活一世之人。不过经萧毓玲这么一提,她还是将此事记下了,想着往后定要多注意些,莫要叫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平添烦忧。
尤其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他几次在自己面前那犹疑欲言又止的神情,夏芷歆其实都注意到了。她想萧旭尧应该也是看出了点什么,又顾虑着她的心情不敢问出口,只能暗自为她忧心。
终究是她的心境沉淀得还不够。
“今日一见到你我就想,若有姑娘能得太子堂兄青睐,那姑娘就该是你这般模样的。”
“朝阳,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搞明褒暗贬那一套来打压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与父王会如此想,会觉得你配不上太子堂兄,旁人自然也会。往后你要与太子堂兄继续相处下去,少不得要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届时你可要放宽些心,莫要受其影响生出退却之意。”
萧毓玲笑笑:“说来不怕你笑话,便是对你有成见时,我与父王也深知若你当真就是太子堂兄选定的人,我们是插手不得的。便是对你再不满意,我们也只能默默忍下。想着太子堂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对一个姑娘上心,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半道落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让太子堂兄如意。”
“此前我们尚且如此想,更况现在。”
说着她似有叹息:“朝阳,世人将太子堂兄传得神乎其神,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实则他也不过是个常人而已。”
“他看似温和好相处,实则待人疏离又淡漠,极少能真正去亲近什么人;他看似无坚不摧什么都伤害不了他,实则他内心很柔软,很容易就会受伤。若他当真将你放在了心上,未有交集没有叫他看到希望便罢;若叫他看到了希望最后又落空,他怕是会承受不住。待到那时他再躲在东宫又一个五年都是轻的,就怕他……心存死志。”
听到这里,夏芷歆的心不自觉“咯噔”了一下。
心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