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好在淑妃随后而来,被禁足几日的她一出场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祁让也随之朝她看过去。
淑妃锦衣华服,打扮得明艳张扬,举手投足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目中无人,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祁让心想,自己的话她怕是一点都没记住。
兰贵妃和其他妃嫔瞧淑妃这架势,知道她是铆足了劲要压她们一头,个个都把白眼翻上了天。
“瞧她那张狂样儿,禁足是白禁了,皇上都要奈她不得了。”
“让她狂,我听说她这回出来,是她哥哥拿她爹的功劳跟皇上换的,从今往后,那劳什子的救主之恩就不作数了,再有下次,她爹从棺材里爬出来也保不了她。”
“就是,她最好今天晚上就闯个祸,让咱们瞧瞧皇上是不是言出必行。”
嫔妃们小声嘀咕着,就听太监在外面唱报:“太后娘娘驾到,永乐公主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相迎,给太后和公主见礼。
永乐公主是先帝唯一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儿。
祁让夺位时弄死了所有的兄弟,对几个成年的姐妹也打压得很厉害,唯独对这位从小就没了生母的小妹妹还算疼惜,让她安安生生住在宫里,日常也颇为照顾。
今日设宴,几位姐妹中,祁让也只邀请了永乐公主一人。
两相见过礼,永乐公主陪太后坐在祁让的右手边,左边的位置,要留给平西侯父子。
平西侯府世代为朝廷镇守西北,劳苦功高,祁让也愿意给他们最高的体面。
太后落座后,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侍立在祁让身侧的晚余。
关于祁让从掖庭把人抱回来的事,她早就听说了,但祁让一直没去和她讲,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眼下当着众多宾客,这个话题更是不能提,她便将视线转向祁让左手边空着的位子,笑着问道:“哀家和皇上都来了,平西侯父子怎么还没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倒叫哀家和皇上等着他们。
这话其他人不好接,只有祁让淡淡道:“不急,平西侯身子不好,腿脚不便,来得慢些也正常,朕已经派徐清盏到宫门外去接他们了。”
“哦?”太后又笑,“徐掌印眼高于顶,竟然愿意干这种跑腿的活?”
祁让也笑了一下:“母后有所不知,他对沈长安很是喜欢,要和人家拜把子呢!”
“是吗,这倒稀奇了。”
太后还想说什么,门外已经传来徐清盏的声音:“启禀皇上,平西侯夫妇和沈小侯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