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登时腾空而起,快速取下了那根布条,“姑娘,是这个吗?”
“是!”魏逢春如释重负。
谁知下一刻,黑暗中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羽睫骇然扬起,魏逢春骤然转身,下意识的将红布条塞进了袖中,双手负后看向来人。
“皇上!”简月第一反应是行礼。
魏逢春回过神来,旋即跟着行礼,“皇上。”
“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裴长恒缓步上前,终是站在了魏逢春的跟前,颀长的身躯遮住了光亮,将所有的暗影都笼罩在她头顶之上。
魏逢春没有抬头,只是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回皇上的话,臣女来为兄长祈福。”
闻言,裴长恒眉心微拧。
“是吗?”他显然是不信,“那朕怎么瞧着是从上往下取呢?”
魏逢春认真的开口,“臣女粗鄙,写错了字,怕到时候佛祖怪罪,这才让简月赶紧取下来,打算重新写呢!”
说着,她默默的将一根红丝带递出去。
果真是写好的,不过上面写错了字,的确如魏逢春所言,是为洛似锦祈福的。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她可没那么傻,会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有什么分量,孩子都死了,墙也跳了,人都没了,哪儿还敢把自己放在高位。
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斋宴行刺,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没害怕,洛姑娘的胆识委实让朕刮目相看!”裴长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行刺之事浑然不惧,倒是有心思在这里挂祈福条。
“皇上洪福齐天,自然有上苍庇护。”魏逢春垂眸,“臣女何须担心?”
天要护你,你必大难不死。
天若不容,生死难料。
“起来吧!”裴长恒摆摆手。
遭遇了行刺这样的大事,如今他身边竟还是只跟着刘洲和夏四海二人,不得不说现在的裴长恒,跟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傀儡,的确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是因为没了牵挂,没了被人牵制的理由?
“臣女告退!”魏逢春朝后退去。
裴长恒负手而立,瞧着树上随风摇曳的红绸带,每一条都是最真心的祝福,都是内心深处对挚爱的深情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