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倒不似简月紧张,不急不缓的抬起头,迎上那双贪婪的眸子,“你还没死呢?”
“小姑娘真是愈发的不怕死了。”
是木老三的声音,错不了。
“你都不怕死,我怕什么?”魏逢春徐徐站起身来,目光平静,神色如常,“护国寺里里外外全部是侍卫,只要我一声喊,你就得死在这。”
木老三忽然笑了,“多少次了,你不都没抓住我?”
“还笑?”魏逢春满脸嫌弃,“多少次了,你不也没抓住我?”
这下,木老三不笑了。
“怎么不笑了?”魏逢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摆,这会连头也不抬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一道黑影从房梁落下,就这么佝偻着腰,一如既往的消瘦如柴,蜷缩在佛像边上,黑黝黝的眸子仍是死死盯着魏逢春。
许是她面上的淡然从容刺痛了他,又或者正是因为这份从容,让木老三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所有的从容只是因为有所依仗。
魏逢春的依仗是洛似锦,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洛似锦在附近?
不对,应该在后山忙着抓细作呢!
“在北州的时候,你们忙着将自家的粮食偷出去送给细作,如今还是死性不改。”魏逢春负手而立,“你们这样的人,真是活该活得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辈子都只能躲在阴暗处。”
简月瞧着,忽然在魏逢春的身上,看见了洛似锦的影子。
“呵!”大概是确定魏逢春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就一个简月,木老三终于落地,终于敢直面魏逢春,好像是势在必得一般,“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魏逢春想了想,“在北州被我兄长打成那副惨样,你的伤还没好吧?”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木老三摸了摸狰狞的面庞,几近咬牙切齿的盯着她,“拜你所赐,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挨过打了。”
“多谢夸奖。”魏逢春盯着他,“我爹告诉你的,东西在我身上?”
木老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