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似锦点点头,若是旁人说的,他未必会信,但是魏逢春说了……他便信。
“我突然过去,永安王府的副将可劲拦着我,我进了帐子,见着穿靴的人守着帐子,对我的闯入极为防备。”魏逢春细细解释,“那些米粥已经不似最初的稀薄一层,瞧着可不像是喂难民的。”
永安王府的银子再多,也不可能无偿往外送,米粥只要有点米粒便算是恩赐,尤其是上位者对贱民的不屑,不可能仁慈太久。
“继续说。”洛似锦沉下心来,看向她的眼神带了清晰的赞赏。
魏逢春继续道,“永安王即将回朝,若是带兵回朝,必有谋逆之嫌,所以此番他定然是轻骑归来,只带亲兵入府。可他拥兵自重多年,怎么可能舍下这滔天的权势?握在手里的兵权,想要释下,哪有这么容易?”
“借着难民之事,将自己手底下的精锐亲兵,养在城外,其后归置于村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神不知鬼不觉。”魏逢春便是这么想的。
洛似锦点点头,“倒是真没想到,你观察入微,连这般细枝末节也能看得清楚,来日若是独自一人在外,便也没什么可担心,学会防备和警惕,你便能安然立足于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记住了,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洛似锦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否则,你会吃大亏,甚至于丢了性命。想要有一个心腹,你就得了解这心腹的一切,而不是光靠许诺。”
魏逢春:“……”
“好了,你自个慢慢逛,我还有要务去处理。”洛似锦起身离开。
魏逢春坐在那里,静默着看向窗外。
“姑娘?”简月进门。
魏逢春托腮,瞧着底下的长街,马车扬长而去。
“简月,我发现我……”魏逢春偏头看她,忽然笑了,“缺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