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姑母怕是气坏了吧?”
沈兰珠同沈荣宁十分亲近,虽然这次诗会沈荣宁不曾邀她,可沈兰珠却不曾真的和沈荣宁有什么嫌隙。
沈兰珠道:“姑姑同父亲之间的龃龉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事,姑母待咱们极好,若是陛下因此责怪了姑母和崇楷哥哥,兄长您在朝堂上能替崇楷哥哥说话便说两句。”
“这事怕是我也帮不上忙。”沈越洲苦笑。
他只是个小小的刑部右侍郎,又能帮得上什么呢?
陛下震怒,责罚了姑母,褫夺了封号降为妃位,就连萧崇楷也搬出了宫,长春宫那边受冷遇不少,如今东宫可真是春风得意了。
......
长春宫里,沈荣宁已然数不清砸了多少花瓶茶盏,房嬷嬷捡起她脚边的碎瓷片子,温声道:“娘娘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不上算。”
“叫我如何能不气?陆宛平这个贱人!”沈荣宁恨得咬牙切齿,“楷儿对此丝毫不知情,这分明是东宫设下的阴谋!”
萧崇楷醒来后对此事毫不知情,他明明是被人打昏藏进那殿里的,她还说为何会在凉亭里见到萧崇楷的香囊,能在宫中做出这样事的,除了坤宁宫还能有谁?
陆宛平就是瞧她成了贵妃,子凭母贵,怕楷儿威胁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才想出了这样下作的法子陷害!
“娘娘就不觉得奇怪吗?”房嬷嬷道:“奴婢瞧着那日这局可不像是设给咱们殿下的,倒像是冲着江二姑娘来的,可为何最后那殿里的人会是咱们殿下同那江娇?”
“照我看此事东宫出力不多。”房嬷嬷叹了口气:“二姑娘同城阳侯府算不上亲近,更遑论是咱们了。此事一出,城阳侯府和咱们元气大伤,那日那婢子言之凿凿,焉知不是此事不在她意料之中?江娇蠢笨,设下了这样局想毁二姑娘清白,却不曾想被二姑娘摆了一路”
沈荣宁望向房嬷嬷,她已经明白了房嬷嬷的意思,沈荣宁缓缓道:“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要紧的是若是安儿投靠了东宫,往后势必会与咱们两立。”
房嬷嬷点了点头:“殿下的事既然已经铸成,也没了转圜的余地,男子嘛,三妻四妾是常理,况且当日之事又有谁知道真相?咱们殿下就是被陷害的!”
“不过是府里多个妾室罢了,只要消息散出去,外头就会得知真相,指责的人也只会是江大姑娘,可二姑娘那里呢?”房嬷嬷不免忧愁起来:“二姑娘可不知道您与她的渊源呐!”
江锦安如今同东宫走的那样近,难保往后不会成为东宫刺向她们的一柄利剑。
沈荣宁蹙起眉:“嬷嬷的意思是?”
烛火摇曳下,房嬷嬷的脸被映照的模糊不清,她的声音却是那样的坚定:“娘娘从前被母女之情蒙蔽了太久,如今,断不可再因此心软了。”
沈荣宁瘫在椅子上,有泪顺着面颊滑落。
“可我......如何狠的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