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插进血肉里的刀刃搅弄发出粘腻的声响,陆清渊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笑,轻声在他耳边道:“后悔,也迟了。她此生只会是我的人。”
言毕,他起身,带着江锦安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江锦安,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看过他一次。
像从前许多次一样,背影决绝、疏离。
不愿意与他再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他笑出了声,拔掉手掌上那匕首。
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青斋见众人都走了这才敢上前,他流着泪替他捂住伤口,吓得半个字也不敢说。
江淮低着头,垂落的发丝近乎遮住他的面颊,他痛苦的阖上眼,猛地咳出一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清梨院里,几个禁军在翠微和红鸾的指挥下已经把江锦安的东西都收拾好。
翠微笑吟吟的点着头,给那几个禁军一人发了几片金叶子:“大哥们都辛苦了,忙完这里的活计,晚上回去好买坛酒喝。”
叶舟摘下头盔,掂着手里的金叶子,也笑:“多谢翠微姑娘了!”
翠微白他一眼,帮着红鸾把江锦安这些年作的画都收进箱笼里。
江锦安才从外头进来,翠微忙上前道:“姑娘交代我把侯府老夫人赏的那些都送回雪松堂,方才已然送去了,姑娘放心。”
江锦安点点头,“还有那事先准备好的银票,尽数送过去。”
既然要离开城阳侯府令立府邸,便得把一切都做周全了,省的叫人说她寡恩薄情。
翠微点头,叫着红鸾抱着一箱子银票往雪松堂去。
屋里禁军们把她的东西运往府外,陆清渊却抓着自己的手到了铜盆边上,他拿着皂荚替自己清洗。
一点一点的,连指缝恨不得都搓上几遍。
江锦安咬了咬唇瓣,她微微抬起头,试探的看向陆清渊:“你不问我为何刺伤江淮?”
陆清渊拿了帕子替她擦手,低垂的眼睫在面颊上投下大片阴影,陆清渊道:“我只会比你更恨他。”
陆清渊说完,拿着锦帕的手一顿。
江锦安抿着唇,问他:“江淮与你是有什么过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