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娇抬眸:“哥哥也注意到了?”
府里的冰都是有定数的,都存在地窖里,若是江锦安院中用的多了,旁的院里的份例便会少下来。
现在才是初夏,江锦安便这样铺张浪费,到了盛夏又该如何?
江娇叹气道:“二妹妹现在身份不同了,她既然要用便让她用吧,省的二妹妹再同哥哥作对。”
江止闻言愈发动怒,他厉声道:“便是她成了公主,我也是她的兄长!我如何管不了她?待我从这祠堂里出去便去告诉祖母,让祖母好好惩治她!”
家中事务江远兴素来不上心,这种事还得去告诉祖母,让祖母来管!
江娇眼中划过一抹亮光,面上却还是道:“二妹妹到底年幼,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哥哥要多多包涵着些。”
江止冷哼,“包涵?”
他指着自己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她那样跋扈之人,我定要她好看!”
翌日一早,雪松堂里。
江锦安正欲进宫,却被刘妈妈请来了这里。
她未曾弄明白是什么事,便见江止一瘸一拐的带着后院管着采买的王嬷嬷走了进来。
江止本要行礼 ,可江老太太知道他腿上伤着了,忙让刘妈妈扶着他坐下,道:“有什么事坐着说就行,何须再行礼?”
江止落了座,叫了王嬷嬷上前,这才道:“昨日孙儿去清梨院里,发现二妹妹房中凉爽如冬日,仔细一瞧才发现,二妹妹房中盛了好些冰放着,这府里夏日用冰都是有定数的,二妹妹一人铺张,就算了,甚至还给院中女使分发下去,这用的,可都是主子们的份例!”
江止说完,便见江老太太脸色一变,她看向江锦安:“止儿说的是真的?”
江止也是昨夜才知道的,那些女使搬的冰压根不是给江锦安用的,而是往她们自己房里送的!
区区下人竟然能和主子一般,他扫了眼江锦安:“二妹妹体恤下人,却也不要拿我们的东西来赏赐。”
最叫江止气恼的是,他院里分的的冰甚至不如江锦安院中女使所得的多!
江锦安转着腕上的玉镯,轻飘飘的望向说的义愤填膺的江止,又看向跪在堂中说着她如何如何强盗行径的王嬷嬷。
忽然觉得有些疲累。
这样拙劣的把戏甚至不如她在掖庭时所见的千分之一。
江锦安扫了眼王嬷嬷,王嬷嬷被江锦安看的一怔,但却没忘了江娇的嘱咐,她抹了把汗,紧接着道:“那日老奴在亲眼所见二姑娘叫人去强夺冰块,这是做的不假的!老奴想要阻拦,可二姑娘却拿县主的身份来压老奴,说我若是不给便将我发卖出去......奴婢也是被逼得啊!”
江娇站在江老太太身旁,她眼尾上调,显出些轻蔑的意味来,“二妹妹,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