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境遇太过凄惨,江锦安并不愿世上有第二人知晓,若是真有与她一般重生之人,那是否代表,她尽力想遗忘的过往,亦残存在另一人脑海中。
可皇后娘娘看她的神色一般如常,江锦安并未瞧见她流露出半分轻视之意。
余光瞥见江锦安的反常,江娇垂下眸子,借口更衣离了席。
江锦安扫她一眼,这样的场合下,江娇忽然离席,不似江娇的作风,可皇后娘娘都不曾说些什么,江锦安自是不好讲的。
只是轻轻抚着头上的银簪,双手交叠,指上银簪、戒闪着薄光,姑娘眉眼清冷如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并非懵懂之人,银饰可验毒,她也并非毫无准备。
......
苏念依本是要去寻江锦安的,瞥见江娇离席后并未前往更衣的帐子,更是去了宫人聚集的另一侧。
苏念依心中狐疑,大着胆子跟了上去,她亲眼瞧见在偏僻之处江娇交给了一宫人什么,随后又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那人。
苏念依瞪大了眼,江娇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江娇竟然也敢害人?
苏念依心中惊慌,提着裙摆便回了席上,寻到了自己祖母这里,她在溧阳耳边低语几句,溧阳面上一沉,吩咐手下人去把那名小宫女拿下。
彼时那宫人正在往茶盏里放着些什么,而那茶盏,是往皇后娘娘所在的席上送的。
江锦安仍神游天外,马场上萧昭赢了一球,正高兴的举杆庆祝着。
江娇也在此刻回了席上,她瞧了眼江锦安,随后笑着起身为萧昭拍掌庆贺着。
皇后娘娘也是一脸喜色,为萧昭赢下这一球而高兴。
江娇早就吩咐了下去,可等到宫人上茶水之时,却始终不见自己交代好的那名宫人。
她心蓦的一沉,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可柳嬷嬷说了,那东西寻常医者是验不出的,即便是被人发觉,太医也不会查出些什么。
可江娇忘了,寻常民间医者怎可与宫中太医相提并论呢?
柳嬷嬷也不过是曾学过些药理的草莽,又能懂得些多少呢?
直到马球会结束,那盏特地为江锦安准备的茶水也未送上席来。
反倒是马球会上,有宫人冲撞溧阳大长公主殿下,被当场赐死。
一场马球会,江锦安都未曾见到苏念依。
听人说,是溧阳大长公主带人先行离去了。
江锦安蹙了蹙眉,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与此同时,从溧阳大长公主府送往城阳侯府的一封信笺,也已经落在了江老太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