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举,似乎不妥。
直起身来,从外间桌案上拿过为江锦安带的药膏。
“知道你被江娇打了,特意为你带的药膏。”
江锦安一怔,看着床榻上那一小包袱,最起码也要有十几种药膏了。
“多谢你。”她心中动容,眨着眼,反应有些迟钝,甚至都忘了陆清渊此举是不合规矩的。
她看见他微微紧绷的下颌,如瑰的唇瓣紧紧抿着,在夜晚显出几分艳丽,他长眉轻蹙,脸上的神色写尽对她的关切,她听见陆清渊道:“你放心,我必定为你报仇。”
说罢他起身,竟是要出去。
怕陆清渊惹出什么事来,江锦安一把把人拽住,“别去!”
陆清渊回过头,姑娘双手握着自己的手腕,仰着头,神情有些急切。
她压低声音:“不是江娇打的,是我自己弄的!”
眉心蹙起,陆清渊歪了歪头,似是不敢置信:“什么?”
江锦安只好解释道:“她几次三番陷害我,我实在是气闷,这才出手打了江娇,事后怕祖母怪罪,只好让自己瞧起来比江娇更惨些。”
这样祖母就不好责罚自己了。
“糊涂。”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抬手轻轻拂过江锦安乌青的眉眼,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似的。
江锦安彻底愣住,她望着陆清渊,只觉得心跳此刻愈发快了,如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温热的触感划过,江锦安咬着唇,怔然的看着眼前人。
片刻后,她别开脸。
陆清渊的手落空。
姑娘声音已经恢复清冷:“小公爷,您这是做什么?”
陆清渊心中此刻不止是心疼,还有对江锦安的气闷。
不论怎样,也不该损毁自己的身体。
她大可以搬出萧昭来为自己撑腰,有萧昭在江府中忍也不敢把她怎样,可她偏偏想出了这样一个愚蠢的法子。
“你这伤,怕是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他幽幽开口,嗓音微厉,可下一刻便温柔下来,似是无奈:“这药膏对外伤有奇效,你且涂着,想来能好的快些。”
说罢男人从那一小包药膏里翻出一小白瓷瓶来。
江锦安拽着锦被往后退了退,她理智仍在:“小公爷!这是我的闺房,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知这是你闺房!”陆清渊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他实在是气急了江锦安这等损毁自己身体的做法,“你以为若非我关切你,我会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