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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雅间内。
黑衣男子褪下面上的黑漆面具,露出一张伤痕遍布的脸。
密密麻麻的伤疤,虽已愈合,却似蛛网,爬在他从前的那张玉容之上,狰狞可怖。
以前含风揽月的那双眸子,如今也风流不再,只余一片萧瑟。
正是当初风流盛京的林从鹤林三爷。
他枯瘦的手指,指着下头议论纷纷的文人墨客,对身旁的少女缓缓道。
“看见那位穿青衣的了吗?那是礼部侍郎家的独子,坚定的保皇党一脉,他父亲为人耿直,数次上奏,要摄政王放下对内廷的钳制,将权利交给后宫,以全云朝的礼法。”
“还有那个喝醉的公子,他是鲁国公的庶子,别看他娘只是一个姬妾,他的本事却不小,京中好几处流水巨大的赌场,都是他的营生……”
他每说一句,身旁的少女便点头记下一人。
等到一炉香燃尽时,林从鹤才停下来,抿了一口茶水,看向那双眼发亮的少女,透过她那张肖似故人的容颜,长叹一声,问道。
“如何?”
“可都记得了?”
少女一边为他将茶水添满,一边点头,将方才记下的信息,一句不差地复述给他。
其中还夹杂着自己的分析。
“那赵公子跟刘公子看似对立,明面上争执不断,实际上苗头直指鲁国公家的那位庶子,暗暗拱火。”
“鲁国公家的庶子喝了两种酒,度数不一,掺杂在一块,醉的特别快,在这两位公子的夹击之下,说了许多私密的事……”
少女越说,林从鹤眸光越亮。
到最后,异彩连连地看着她,“盈儿,你竟如此聪慧毓秀,在我生平所见的女子中,可排前三。”
只是前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