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个墨四却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即便是可以用‘生病’这两个字掩饰一段时间,但是时间长了必定会露出马脚的。
……
回到房间里之后,姬贝贝已经不在那边了,我坐在床沿上,胡思乱想。
如果真的是他出现在了别墅里,那他是来营救我的吗?真的会是吗?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现实呢?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我想了想,应该是昨天早上,订婚宴之前,跟着往来拜访的那些宾客们一起混进来的吧?
真正的墨四现在不是死了,就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呢。
那他又是跟哪个宾客一起进来的呢?
草九姑一早便在强调安保问题,所以一般宾客没那么大胆量往草九姑的地盘上安插自己的人,并且换掉的还是这么一个扎眼的人物。
那么,能有胆量跟草九姑搏一搏的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大巫师。
对了,大巫师!
那张纸,那个‘六’字。
大巫师一行来了五个人,却给了我一个‘六’字,是不是在提醒我,还有第六个人跟他们一起来了?
而那第六个人,在去接他们来的路上,被掉包了。
订婚宴当天,接客人这事很重要,重要的任务,管家无法亲自去做的时候,肯定得交代他最器重最信任的墨四去做。
对的,这样猜测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跟刀家寨的人合作?
这一点又说不通了。
我烦躁的拍了拍脑袋,这群人做事真的是太能憋了,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轻易往外透露的那种。
之前我总是在想,订婚宴之后,我还被囚禁在这别墅里面,完全就成了一头等死的困兽了,可是没有想到,订婚宴成了我的一个契机,从昨天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圈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给支撑着,不用怕,不用焦躁,稳住我自己的情绪,便是稳住了当前的局势。
我得给他们时间慢慢的部署,那样,等到黑老三出手的时候,我才不至于毫无还击之力。
我也没有急着再去找那个墨四,去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
呵呵,我能怎样?
高兴吗?感动吗?还是纠结?
我弄不懂自己的心思,更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但总归,一切都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这样,便是最好了。
……
跑了大半天,我又感觉自己有点累,眼皮子很重,提不起精神来。
我这几天好像总是会这样,以前一熬就是一夜,现在很难熬通宵,熬着熬着就睡着了,并且第二天吃过午饭就会困得抬不起眼皮来。
我强撑着,但还是撑不住,最后只能回卧室躺床上补觉。
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家庭医生又来给姬贝贝检查身体,我当时就想下去让家庭医生帮我看看,但是随即又想到姬贝贝说的,千万别找家庭医生,有事找她就行了。
我便暂且没有下楼,而是去隔壁找徐有卿。
徐有卿还在睡觉,眼窝里一片青黑,黑眼圈竟然这么重。
她睡得很沉,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了,她都没察觉得到。
到底是什么蛊虫在折磨徐有卿?我真的害怕徐有卿忽然有一天会猝然离开我们。
当时我脑子里面稀里糊涂的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徐有卿,即便是冒着一定的风险,也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了。
所以我拿过水果刀,割破手指,将手指塞进徐有卿的嘴里,另一只手用力的挤压手指下端,尽量多的将鲜血挤进徐有卿的身体里去。
一开始她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睛,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然后她牙齿紧抿,腮帮子鼓了起来,越鼓越大,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呕!
徐有卿整个身体侧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吐出来的东西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黑蜘蛛,堆在一起不停的耸动着,看起来特别恶心。
她越吐越厉害,像是要把我自己的心肺一起吐出来一般。
我伸手帮她顺气,捏她的虎口都没用,她不仅吐,整个人都在抖,然后慢慢的,脸上的青筋都在扭动一般,难受的她不停的大声嘶吼,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很显然,我的血液对她身体里的蛊虫产生了一种刺激作用,并没能直接杀死这些蛊虫,反而是催动了它们的活性。
黑老三草九姑简直不是人,他们的手段向来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我之前几天的谨小慎微是正确的,今天算是我自作主张害了徐有卿。
好一会儿徐有卿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更憔悴了,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便又睡了过去。
她睡觉的时候,呼吸很轻,几乎听不到什么,害得我生怕她出事,就那么睡过去了,所以时不时的伸手摸摸他的鼻息。
徐有卿中的是蛊,既然是蛊,那么就应该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有解药。
如果有解药,会在哪里?
会不会就在草九姑的卧室里面?
我们是住在二层的,而草九姑的房间在三层,我来了这么多天,还没上过三楼,当下便很好奇。
草九姑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我当时便耐不住性子了,离开徐有卿的房间,直奔三楼。
一上了楼梯,就明显感觉到温度在降低,越往上走越凉。
三楼本应该比二楼温度高的,结果却反常的凉,这就说明三楼里面藏着猫腻,难道草九姑在三楼养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