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皇子阴阳怪气的时候,余盼暖没哭出来,此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顾肖军看见她哭,心一紧,立即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别哭,爹爹疼爱你,是因为小暖儿本身就值得被疼爱,他们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小暖儿就打回去,有爹爹给你撑腰。”
余盼暖泪光闪了闪,怀里还抱着那只大纸鸢:“真的吗?我当真可以打回去?”
“当然!不过只能是自己占理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意地伤害他人,那样是不对的。”
顾肖军担心余盼暖被自己带歪,斟酌片刻,还是谨慎纠正。
“嗯嗯!娘亲教过我的!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余盼暖在顾肖军的脸上亲了一口。
顾肖军被女儿哄地喜笑颜开,唯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觉得,当这个皇帝没那么糟糕。
……
御书房内,顾肖军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感到很是心累。
他是很会行军打仗,可这和处理国政,不是同一回事,他处理奏折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他们递上来的速度,成堆的奏折里,多数都是废话。
说正事的奏折少之又少,每耗费精神看一本废话连篇的奏折,顾肖军的火气就涨一分。
而真正讲到要事的奏折,顾肖军又无从下手,他实在没有治国的能力。
撑了几日,顾肖军就借着宿在未央宫的由头,把奏折全都搬到未央宫去。
说是在未央宫处理政务,实则是交给卢舟舟来处理。
卢舟舟幼年在安北侯膝下养大,外祖父又是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才四岁的时候,她就懂看奏折。之前她学过狗皇帝的字迹,能模仿地有九分像。
顾肖军每回来未央宫,都以不喜有人打扰为由,摒退左右。
未央宫的人已经全部换过一遍,都是信得过的,左右无人时,顾肖军便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唯有以顾肖军的身份与卢舟舟相处时,他心情才觉得轻快。
避免熬坏眼睛,桌案上多点了两盏烛灯,火光映在卢舟舟的脸上,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