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吧，我等会再吃。”赫连商本想说自己没胃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今羌国的情况……他说这种话，未免有些不是东西。

副将刚把食盒放下，营帐外，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帐内两人对视一眼，神经不觉紧绷起来。

“将军！探，探到了！”身穿布衣的探子脸颊冻的通红，嘴唇被冻得开裂。

眼下本就是隆冬，加上鹿关天气严寒，在这个地方呆的每一日，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

“有何消息？”赫连商激动地站起身，等了那么久，情报总算有所进展么？

“小的打探到……镇北军还有粮食，而且应该不少，每日饭点，伙房那边就会传来粥香，从香味看来，粥很粘稠，绝不是稀粥，除了米，他们还有别的粮食！”

在鹿关外，就是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连绵十里，年年砍，年年长，这玩意生命力旺盛的很。

意思是镇北军还会砍，后面无法，就不费这事，只能吩咐当值将士多注意，当心埋伏。

久而久之，他们竟练就能够分辨芦苇荡里，是否有人移动的声音。

一两个还不明显，但只要人多起来，在芦苇里行动的时候，再小心，声音都会有所不同。

对于寻常人来说很难分辨，可对于常年驻守在鹿关的镇北军而言，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避免暴露，探子是独自摸爬过去，在靠近伙房外的芦苇荡里，猫了半个多月，确定敌军未发现自己的踪迹，日常行径没有作假，才折返回营传递消息。

“他们哪来的粮食？西北干旱已有半年，我们在鹿关外驻扎这四个月，确实没有降雨。”

别的镇北军还可作假，但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影响天气，四个月没有几次降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雨水，哪来的作物？

“镇北军主将顾肖军，不知从何处找到一种食物，名为红薯，耐旱耐热，生长周期短，产量还高地出奇，临近鹿关的村庄第二茬作物都收了，还让人带回京城栽种，反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