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副将说得不错,眼下镇北军后方粮仓空虚,他们需要粮草,而且是很需要。
“保险起见,还是问过将军再说,我和弟兄们把粮草卸下来,劳烦安副将去和将军说一说。”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守卫说不明白,干脆让安景去说。
安景进军帐时,顾肖军正在推演沙盘,抬眸看见安景,温声道:“粮食购置妥当了?买了多少?要是县里还有粮铺有存粮,明日再开我的库房取银子拿去买。”
不管要花多少钱都要买,后方缺粮,会导致军心不稳,问题是眼下闹旱灾,顾肖军只能多囤一点是一点,周围的县城但凡有食物,无论价钱多少都买来。
“禀将军,粮食已购置妥当,属下跑遍周围几个县城,把能买的粮食都买了,灾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各县的存粮不多,百姓连自己都顾不上。”
顾肖军捏着旗子的手一紧,朝廷押送的粮草灾民都敢抢,他就想到西北灾情要比他们看见的还要严重,没成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安景挠挠脸,那件事,到底要怎么跟将军开口说才好。
顾肖军治军严明,但私下对属下从不疾言厉色,与军中将士关系亲如兄弟,可他唯独不喜拖泥带水,闻言皱起眉:“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我们回程途中,有人拦住车队,声称自己可以提供粮食,且他提供的粮食产量高,耐寒性强,只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收成,此刻人就在营地外等候,将军可要见见?”
安景说得自己心里都有些发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作物,而且那种作物他确实没见过。
为粮草发愁的顾肖军闻言却是眼前一亮,把旗子放到一边:“速速将人请进来!”
“将军如此干脆?不再斟酌一番?”安景没想到顾肖军会立马召见那位青年,“来人身份不明,有可能是敌军奸细,属下以为可以再商榷一二。”
带那对父子回来的路上,安景看那青年瘦弱,都有些担心他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病。
“纵然那人是奸细,但凡有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若是对方当真能提供粮食,就可解去我们眼下最主要的隐患与担忧,只要他们真能拿出粮食来,就值得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