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御膳房那边送膳食到各宫,已过了晌午。
卢舟舟叫醒余盼暖,和女儿一起用过膳后在宫苑里散步,倒不是有闲情逸致,单纯是吃撑了。
膳食送到勤政殿,看着桌上的膳食,皇帝已经饿地没有了胃口。
简单对付了几口,皇帝就放下筷子,让人把膳食撤下去。
“来人,传翰林院大学和锦衣卫统领。”
宫内开支难以为继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之前的计划,是时候应该提前。
此事万事俱备,本来就没什么好考虑的。难不成他还对卢舟舟那个女人余情未了?可笑。
一柱香后,大学士拟好圣旨,一封圣旨由锦衣卫统领带走,另一封则是送去未央宫。
圣旨两头送去,最先送到未央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卢氏德行不正,以权谋私勾结前朝,祸乱朝纲,不配为国母,朕上告先祖,废卢氏皇后位,即刻剥夺皇后头衔,其女褫夺公主封号,一并软禁未央宫,钦此。”
宣读完圣旨,李德全看向跪听圣旨的母女两,暗暗叹了口气。比起送去安北侯府那封圣旨,皇后娘娘这一封可不算什么。
百年世族,一日之间被连根拔起,如何不令人叹惋。
再怎么惋惜,李德全也不会忘记自己不过是一个奴才的事实,有些事怎么想的,藏在心里就行了,别太把别人当回事,也别把自己当回事。
“皇后娘娘,接旨吧。”李德全把圣旨往前一递。
卢舟舟失神地跪在地上,似乎不相信自己被废,还没缓过神来。
跪在一旁眼眶通红的余盼暖站起来拍来李德全的手,哭着喊道:“这不是真的!父皇怎会废弃母后,圣旨不是真的!我不信!”
“哎哟小殿下,这话可说不得,娘娘,您……”李德全为难地捧着圣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些年,皇后娘娘是最随和的主子,平时没少赏赐,就算卢舟舟被废后,李德全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李公公,好好的,陛下怎会下旨废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宫……我何曾勾结前朝?”
卢舟舟神情怔愣地看向李德全手里的圣旨,眼底写满不可置信。仿佛无声地控诉,圣旨上所言分明是莫须有的罪名。
“娘娘,奴才无从揣度圣意,希望您不要让奴才难做,还请接旨。”
李德全最终还是没忍心和卢舟舟说安北侯府的变故,两件事加在一起,对她的打击太大。
李德全还得回去交差,看向不断哭闹的余盼暖,压低声音好心提醒:“奴才知道您伤心,但事已至此,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小殿下着想。”
李德全说罢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捧着圣旨向前递出去。
卢舟舟眸光闪了闪,脸色灰拜地将圣旨接了过来:“臣妾接旨。”
“陛下有令,未央宫所有人没有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李德全吩咐完负责看守未央宫的人,还是不忍地和卢舟舟说了句,“娘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