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盼暖捧着手里冰凉凉的果子,有点不喜欢,但看了眼母亲,觉得自己直接扔掉不太好,只好抱着。
听见尹清淑那么说,余盼暖想也没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歪着脑袋道:“可是抄家的圣旨下来之后,二姨会被二姨夫休回娘家。”
余盼暖不懂得人情世故,不知道自己当着面就把这话水灵灵说出来有些过分直白,直白到像是在故意诅咒人,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二姨夫说要保全全家,不顾二姨怀有身孕把她赶出家门,二姨很可怜的。”
余盼暖小声说着,觉得二姨夫和父皇一样,都很坏。
她只是如实把自己梦境里梦见的事说出来,殊不知自己精准地踩到了尹清淑的尾巴。
“你胡说八道什么!”尹清淑被气冲昏了头,没忍住拍案而起。
尹清淑是安北侯的续弦,身份比发妻低一截,这些年她一直和发妻所出的孩子暗暗较劲。
卢兰兰能够嫁给当朝尚书令,让她在官眷之中挺直了腰杆,她别提多自豪!
女儿能嫁给前途无量的尚书令,尹清淑得意得不得了,觉得是自己的功劳。
结果,卢姗姗的女儿,竟然咒她的兰儿怀着身孕被休弃,言辞何等歹毒!
安北侯拉住尹清淑,眼神示意她坐下。
尹清淑见安北侯又偏心卢舟舟,气得要冒烟,瞥见卢舟舟鬓边金灿灿的凤簪,不得不面对卢舟舟贵为皇后,而她的女儿是公主的事实。
别说余盼暖对她的兰儿出言不逊,就算是啐在她脸上,她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孩子小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不和孩子计较,可皇后娘娘应当多管教公主殿下。”尹清淑勉强维持着自己慈祥的笑容,实则银牙都快咬碎了。
心里再不痛快,对方是皇后与公主,她只能把委屈咽下,连痛快骂一句的权利都没有。
余盼暖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实话,为何尹清淑就大发雷霆说她没礼貌,软乎乎的小人委屈极了,小脸皱成一团小声嘀咕:“母后分明把我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