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虚弱，却清晰地传入了林风的耳中。

林风举剑的手，微微一顿。

他眼中的漠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邪魔外道，休要饶舌！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为这苍生，除了你们这两个祸害！”他的声音，宏大而正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苍生？天道？”我笑得更厉害了，甚至咳出了血，“你嘴里说着这些，但你的心里，真的这么想吗？林风。”

当我说出“林风”这个名字时，他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自从他成为“天命之子”，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圣子”、“天骄”、“救世主”。“林风”，这个属于“凡人”的名字，几乎快要被他自己遗忘了。

我的笑容，愈发诡异：“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每一次，你们都能恰到好处地找到我们？为什么每一次，你濒临死亡，都会有‘巧合’发生？”

“那是天道对我的眷顾！是气运所钟！”林风厉声喝道，似乎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是吗？”我平静地看着他，“那你再看看这个。”

我的眉心，那原本应该被“真如来”之道占据的地方，此刻，却浮现出了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偏远小山村的少年，在失足跌落山崖的瞬间，被扭断了脖子。

画面里，是一个被贬为马夫的皇子，在即将王者归来的前夜，被抹去了所有因果。

画面里，是一个手持藏宝图的孤儿，被一掌拍碎了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