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墙面上弹孔密布,石板缝隙里干涸的血迹凝结成暗红纹路,现场的尸体,连同染血的制服、散落的武器,都保持在原地没人去收拾。
几名特高课佐官正围着现场激烈争执,日文咒骂声与皮靴踏地声此起彼伏。
九时整,黑色轿车碾过满地碎玻璃,在警戒线前戛然而止。长野丰文身着笔挺军装,军刀随着步伐撞出清脆声响,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满地尸体,突然抬脚踹翻身旁的证物箱。
“八嘎!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交上一份完整的报告?非得等我到现场来催吗?”
“报告课长大人!”一名佐官慌忙立正,额头沁出冷汗,“现场痕迹矛盾重重,对方使用的武器混杂,脚印走向凌乱,杀人手法未知,我们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无法形成统一意见!”
长野丰文的军靴重重碾过地面的弹壳,金属挤压声刺耳,“昨晚参战的特工中不是有幸存者吗?问一下就知道了!”他抽出白手套狠狠甩在佐官脸上,“三小时内交不出完整卷宗,你们都去一线部队带兵!”
“报告课长大人!”佐官猛地挺直脊背,喉结因紧张剧烈滚动,“昨夜首批与‘螺丝刀’交火的特工中,确有两名重伤员。
但他们在送医后便陷入了深度昏迷,至今未恢复意识,根本无法提供任何证词。
后续追击的特工,所有人都倒在了距离伏击点一百米外的巷子里,死状可怖。”
长野丰文的军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佐官脸色煞白:“八嘎!你们这些蠢货!
本课长好说歹说,才说服红标先生自导自演向军统投诚的戏码。
把军统第一杀手‘螺丝刀’亲手送到了你们的埋伏圈里。
五十人围剿,结果让猎物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猛然踹翻脚边的铁桶,锈迹斑斑的金属物滚出老远,“告诉我,昨晚行动队活下来多少人?”
“连昏迷的伤员......总共十八人......”佐官话音未落,长野丰文的军靴已重重踹在他胸口。
佐官被踹得踉跄着撞向警戒线,喉间腥甜翻涌,却仍强撑着立正。
长野丰文余怒未消,“必须彻查昨晚的指挥官!问问他这仗是怎么打的?如此重大失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