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慢慢陈述这一事实,笑容有些残忍,也戳穿了他梦幻泡泡一样的美梦。
覃墨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但是生日礼物呢?
他问她,“生日礼物的事是你胡编乱造的吧?”
舒尔默了一会儿,“可你做兼职的事,以及你用兼职工资买手链的事,总不是假的吧?”
覃墨年更是滞住了。
在和朋友发小玩游戏的时候,他时常听过一句话,那就是“假话里掺上一些真话,总是有迷惑人的能力”。
那时候不以为然,总觉得根本没必要说假话,现在再次听来,却觉得讽刺至极。
不管舒尔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祁月笙信了,那就相当于真话。
他啪地摔下手机。
当晚自然是没能回姑姑家,也没等到机会和祁月笙同处一个空间,说点话,更别提解释什么。
那天夜里,他辗转反侧,思绪如水草疯长,又杂又乱,一点都睡不着,一闭上眼,人就在一条逼仄狭窄的死胡同里乱转,却又不能如猫一样,在夜间有视物的能力,又能跳上房檐穿梭来回。
到天明,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祁月笙说清楚,这不是他的锅他不能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不能表明,那以祁月笙的性格,一定会认定自己是个渣男,也会认定自己未来找不到好男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对她也是一辈子越不过去的障碍。
可如果事情能按照他的想法去运转,世界上又哪来的那么多遗憾呢?
翌日起床,他洗漱完,穿上校服,拿上保姆阿姨给他做的便当,拉开屋门,准备急匆匆往学校赶的时候。
却看见,门外站着他的姑姑。
“姑姑。”他叫得很小声,也是头一次这么冷漠,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背着书包,便当甚至都没来得及吃,姑姑上下打量着他,明明知道现在临近早自习的时间,她也是给祁月笙做完早餐后才来的,却还是不顾他的要求,拦住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