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漾背过身去,长长的眼睫上挂了点晶莹。
好吧,说不感伤的人是她,实际上最害怕的人也是她。
她说,“别把我爸妈说的这么可怕好吧?除了结婚这件事,他们也很开明的。主要我现在还摸不透他们的看法。”
“他们特别传统,觉得电话聊不了这种事。”
“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是站在祁月亮这一边的,只要他坚定,我也不会抛弃他。”
“你们不要觉得,为我好就答应我爸妈,把我还回去,那样我可不幸福!”
祁月笙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她,果然大富大贵之家易出情种,比起同龄人,谈漾对待感情真的有一颗赤子之心。
像他们这种出身底层的人,往往不肯忤逆爸妈,好像自己的每次叛逆,都能把父母气死;当然,不配做父母的人另说。
她无奈一笑,眨眨眼,“我当然站在你们俩这边。”
“对了,笙笙,你什么时候出院啊?”谈漾说,“在白孜呆的够久了,还有什么事没办完吗?”
她神色不动,状若思索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我在这边的房子,还有点东西没收拾,等出院去一趟,或许还能赶上跟你们回去。”
谈漾有点惋惜地抠了抠手指,“呃,可是我们明天就要走。我爸妈说明天有空。”
“对不起,笙笙。”谈漾为自己不能照顾祁月笙到最后而难过。
祁月笙:“没关系,我这里什么都不缺,见家长这件事最重要,我比你们心急呢。”
因为亲生父母不称职,所以祁月笙这个姐姐也相当于母亲一样,操心着弟弟的婚事。
俩人登上回旅城的飞机后,白孜又只剩祁月笙一个人。
她每天固定两点一线,吃喝有护工看顾,所住的VIP病房环境舒适干净,也没有什么人打扰她,日子看起来比神仙都逍遥。
如果不是再次碰见臧婳的话。
这女人像动物园没关住的母狮子,堂而皇之地闯进来,满脸的矜傲,大红指甲,恨天高的细高跟鞋,墨镜下是一双上挑锋利的吊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