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那晚,扶着陆应淮回家后,他酒醒了大半,去浴室洗漱,手机随意扔在了沙发上。
我盯着那漆黑的屏幕。
头一次,我特别想知道他喝醉时在联系谁,又发了什么消息。
然而,直到陆应淮披着浴袍出来,我都没敢去碰他的手机。
男人垂眸,拿起手机,径直回到书房。
又是这样。
碰到宋晚晚的事,他总会分房睡。
我在他心里,无非是个闲暇时,解决欲望的工具而已。
至于感情。
工具要什么感情?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摸了下手上的戒指。
很陌生的款式,并不是陆应淮送我的那枚。
周言礼察觉到我的动作,抿唇,“晴好,我先送你回去,家具估计过两天才送到。”
“好。”
我思绪被打断,没再碰那婚戒。
后面一连几天,这枚婚戒,我都没摘下来过。
或许是上辈子戴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反而毫无违和感。
直到我彻底搬进新家,跟周言礼同居的当晚。
手机却突然响起铃声。
我皱眉,看着上面陌生的电话号码,随手接通。
那边音乐震耳欲聋,男女交谈声混杂着。
“是苏学妹吗?太好了,我是宋晚晚呀,之前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你都没回,下周我就要出国留学了,想邀请你和应淮过来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我握紧手机:“不好意思,没时间。”
“哎呀,”宋晚晚语气相当陈恳,“苏学妹,我是真心诚意邀请你,这样吧……”
女人稍微停顿,突然扬声道:“应淮,过来一下好么,劝劝你女朋友,她估计又敏感多疑了,你快安慰她呀……”
我闭上眼,只觉得讽刺。
已经是深夜,原来陆应淮曾经所谓的应酬,就是陪初恋在外面喝酒交心。
喝完后呢?
岂不是要从走心到走肾?
那头安静片刻,仿佛换了个地方。
我听着对面的呼吸声,都能分辨出是陆应淮的气息。
多可笑?
毕竟睡过那么多年,再厌恶痛恨,也很难轻易忘掉。
刚好,周言礼收拾完我的行李,他擦拭着双手,微笑地看着打电话的我——
“晴好,床单我已经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