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反应过来,文嫣倒是先拉着她的胳膊替她担心起来:“夫人同大公子明里暗里别了多少年的劲儿,你如今跟了大公子,说白了就是叛主,夫人如今将你叫过来,哪里能憋什么好呢?”
“我没叛主。”
文盈一边看着文嫣胳膊上还尚未好利索的伤,一边无奈道:“我是当初……认错了人。”
她将事情简单告诉了文嫣,急的文嫣一拍腿:“怪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便想,二位少爷脖子上的玉,是当初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准备给家中嫡子的,原本只给了大少爷。
后来咱们夫人做了继室,也给打了个一模一样的。”
文盈早便看开了,不想叫她替自己担心,故意转移话题:“你身上的伤怎得还没好,之前夫人因为三公子的事罚了你,不是说小惩大诫吗。”
文嫣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拉低下来:“早一刻好、晚一刻好的也没什么,左右现在也不疼了。”
她眸带怜悯,但说的还是宽慰她的话:“其实大少爷除了不好相处这一点,其他都还是不错的,他院里干净,知道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还愿意将你带回去。
如今眼看着就要做官了,你好好伺候着他,等他分府别住的时候,将你带出去便好了。”
文盈觉得文嫣想的太好了些,她如今不得大公子喜欢,他不给她撵出去便不错了,哪里还能奢望他将她带走呢?
圆桌旁的陆从袛不知道文盈在说些什么,面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愁。
彼时钱妈妈凑到张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张氏的视线也向文盈那边看去一眼,最后扯了扯唇,捏着帕子的手指了一下陆从袛面前的糕点。
“这糕点甜的发腻,妾身瞧着从袛也不爱吃,钱妈妈,你把这个拿去给文盈罢。”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这一桌的人全听了见。
陆老爷陆世久侧眸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而后又看了看这个向来忤逆的大儿子,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今日团圆夜,我本不想多说些什么,可平日里我忙于公务,寻你你也总推脱理由不愿见我。”
他手猛拍在桌子上,已然是动了怒:“但如今,我已然是不能再纵你,你竟做出私通主母身边丫鬟的事来,我陆府可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