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批倒批臭!信心十足的老朱!

“我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呢?”

“况且,此刻去召集众人,大家心里都还有疑虑,很难齐心协力。”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王佐听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既然詹兄说要等,那我听你的便是。”

“毕竟此事干系重大,你我还须同心协力才行。”

说到此处,王佐又想了另一个人,顿时满脸怒容,愤愤道:“这一切的起因,还是那个方孝孺。”

“他在搞所谓的新儒学,四处讲学,宣扬什么‘圣人之道,天下为公’,明目张胆地篡改圣人之言,蛊惑人心。”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套歪理邪说,才使得大量书生上当受骗,滋生出那些荒谬至极的想法。”

王佐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着:“亏我从前还以为他是大儒宋濂的弟子,自幼饱读诗书,为人忠厚老实,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惑乱天下的儒门叛逆!”

“还整天把圣人之言挂在嘴边,虚伪至极!”

“一定要找个由头,把他下狱治罪,好好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

詹徽伸手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王兄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确实得找些有分量的人,好好写几篇文章,驳斥方孝孺的荒谬言论,以正视听。”

王佐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全力以赴,将方孝孺的不实之言一一驳倒,再找机会把他送进大牢治罪,让天下人都以此为戒,看谁还敢再传播这种歪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向外走去,不知不觉便已走出了皇宫。

便相互拱手作别,各自坐上轿子,朝着家中的方向而去。

与詹徽和王佐二人不同,其他官员大多是在出了皇宫之后,待到詹徽、王佐、杨士奇、姚广孝等一众政务大臣都已离去,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今日陛下杀葛松,真的是因为他在朝会上说无关的事情,扰乱朝会秩序吗?”一位官员神色谨慎,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无关之事?弹劾政务大臣这般大事,无论何时提及,都绝非无关紧要之事!”另一位官员语气笃定,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不过是对葛松弹劾杨士奇一事不满,找个借口杀他罢了。”

“那也怪不得别人。”又有官员接过话茬:“陛下已经反复告诫,让他不要再讲,呈递上奏本,容后再议。他却偏偏不听,如此公然忤逆陛下,被杀也是罪有应得啊!”

也有官员不禁感叹:“虽说如此,但此人品德倒也算不错,竟敢在朝堂上公开直谏,弹劾政务大臣。诸位平日里都以清流自居,可又有几人有这份胆量,敢公开弹劾一位政务大臣呢?”

“什么直言敢谏?”立即有官员跳出来反驳:“我看他就是借此博取名声罢了,原以为陛下不会杀他,没想到却丢了性命。”

“说得太对了!”马上有官员附和响应:“他若不是为了博取名声,为何不私下上奏本,或者单独请求面圣,却偏要在朝堂上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呢?分明就是为了邀名!”

这些官员可不愿承认自己胆小怯懦,没有人家的勇气,自然拼命贬低对方的行为。

很快,众人纷纷开口,将葛松贬得一无是处。

可怜的葛松,原本想着若是成功了,便能借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就算失败了,也能青史留名,落下一个“敢谏”的好名声。

却万万没想到,不仅白白丢了性命,尸骨未寒之际,骂名便滚滚而来。

“你们说,葛松今日上谏之事,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他撑腰呢?”终于有官员提起了这个关键问题。

“不用猜了,昨日葛松去了詹大人的宅邸。”一位消息灵通的官员开口爆料:“葛松在詹家与詹大人私下商谈了许久才离开。”

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陷入沉思。

詹徽与杨士奇争斗,自己该站在哪一边呢?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说道:“今日上朝之前,咱们就说起梁国公在女真三部实施新政,引发我大明书生写信上书一事。当时大家都想请詹大人出面进谏陛下,詹大人可是说过,退朝之后,可到他府上一叙。我们现在要去吗?”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半晌,才有官员开口:“今日在朝会上,陛下并没有让我等讨论此事。依我看,所谓陛下想在大明境内推行新政一事,多半是毫无根据的谣言。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等不靠谱的传言,就这般如临大敌吧?”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其他官员接话:“说得太对了。那葛松要提及此事,陛下都把他杀了。我们再去挑事,纯粹是自讨苦吃。”

剩下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陛下若真要在大明境内推行这等新政,我们自当拼死劝谏。可这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平白无故去激怒陛下,实在说不过去。”

“言之有理,等有了确切消息,我们再反对也不迟。”

“不就是几个无知书生吃饱了撑的给朝廷写信吗?这种人,不理他们就是了。”

“我看也可以抓几个书生,杀鸡儆猴,但不必惊动陛下。”

“眼下这关口,我们再一起去詹大人的府上,恐怕陛下真要龙颜震怒了,还是别去了,都散了吧。”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意见大多相似。

都觉得朝廷要分田地、改税制之事,不过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谣言。

《大明日报》上刊登此事,不过是为了宣扬大明朝廷对女真三部的大恩大德。

以此来显示,讨论女真三部,乃是天意所指,民向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