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识到,岳应淮没有给谭博闫治病,或许并不一定是他还无法接受,也或许是他从心底里并不觉得谭博闫是他父亲。

他并没有认可他那个人,所以他始终把他当外人看待。

外人的事,自然就不用那么操心。

“嗯,多谢。”岳应淮也没说什么,虽然事实确实和沈棠心里想的一样,他完全没觉得自己和谭博闫有什么样的关系。

血缘上的父亲又如何,只带给他不好的基因,没有给过他任何爱和陪伴,他无法共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是想着如果国外那边有回复,觉得有希望能治好的话,我打算把人送出去医治,你觉得呢?”沈棠问。

这话让岳应淮皱起眉头,他从病床上起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黑夜,许久之后才说:“为什么?他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些。”

“我不是为他。”沈棠说。

岳应淮沉默,就听见沈棠说:“我是为你。”

“你现在这幅样子,不就是觉得这个病没办法治,一旦发作就会变成一个疯子,你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不是吗?”沈棠握着手机,同样站在窗户前。

明明他们隔着上千公里,可此刻又像是能看到对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