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将军府送了赔礼来,皇上也处罚了南家兄弟,此事已经了结了,你不许再闹了。”贺相一回府,就听到自家儿子再闹,生怕他不知轻重把事情闹大,贺相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警告自家小儿子。
不想,贺相的小儿子还没说话,贺相的母亲,贺老夫人就不高兴了:“什么叫胡闹,我们书煜受了委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听到,他们说了结我们就得认吗?怎么?我们贺家是什么很贱的人家,你一心支持人家,结果人家纵容舅兄欺负你儿子,你还得说皇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母亲……”贺相一听,只觉得头大,警告地看向自家的母亲。
皇上为了保住太子的颜面,极力将太子从这件事中隐身,母亲现在提及,这不是跟皇上对着来嘛。
“我有说错吗?你一直说书煜跟三殿下是胡闹,你倒是不胡闹,不帮自家外孙,可你看看……”贺老夫人双眼通红,浑浊的眸子闪着泪水,她指着站在一旁委委屈屈的小孙子,一阵哽咽:“你还活着,你还是相爷,你的儿子就被人欺负。你若死了,你儿子还不知道,会被人践踏成什么样。”
贺相面色一凝,叹息道:“母亲,你多虑了,这事只是误会罢了,圣上已经重惩南安兄弟了。”
“误会?”贺老夫人冷笑,目光沉沉地看着贺相,面容是难得的肃穆与凝重:“你说是误会,可人家认为是误会吗?等到南家那闺女嫁进东宫成了太子妃,甚至皇后……你觉得人家会不跟你儿子计较吗?不报今日被迫流放之仇吗?”
“重惩?”说到这个,贺老夫人更想笑了:“打几个板子,不伤筋不动骨的流放……等到太子登基,那两兄弟立刻就能被召唤。说不定,这两兄弟还因为帮太子背了这个黑锅,太子心中有愧,会对他们更纵容。这样的重惩,到底是惩罚南家兄弟,还是在惩罚我们贺家?”“祖母,救我!”贺相的小儿子贺书煜也是机灵,一听这话就立刻扑到贺相母亲的脚边,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哭:“祖母你带我一起走,我害怕,我害怕……”
“老爷,咱们书煜这一次,真的是受了大委屈了。”贺书煜一哭,他母亲也绷不住了,掏出手帕开始擦眼泪:“太子纵容那两兄弟欺负书煜,事后南安将军府只去王、谢二家赔礼道歉,咱们家就只送一点不值钱的破烂来。咱们家虽比不上王、谢二家,可你也是三殿下的外家呀,南安将军府这般看不起咱们家、看不起老爷你,以后咱们家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贺相的长子站在一旁,语气沉沉地道:“父亲,我虽认同你的话,只做保皇党,不站队参与夺嫡。可姐姐入宫为妃了,皇室有两个流着咱们贺家血脉的皇子。有两位皇子在,哪怕你再怎么不争不抢,也皇后和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看太子还未登基,就纵容舅兄欺负书煜,事后连一句话都没有。父亲,您觉得太子要是上位了,会善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