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突袭的准备,西匍自然是做了的。
身为一军统帅,手下有四个对自己有异心的将领,西匍不时刻防范着他们才怪了。
在得知那沙硕不遵帅令,没有到来的时候,西匍当场便下了命令,调一千亲军拱卫帅帐,以应对万一。
此时,西匍也想明白了,这四人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认输,打的就是干掉自己的主意。
一方面三人在帐内控制住自己,另一方面沙硕率兵突袭帅帐,随后以铲除奸贼、为呼勃报仇的名义杀掉自己,号召起寨内呼勃的旧部,再从四人里面推举出一人做新任大帅。
“唉……”
西匍略显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其实他也清楚,那四人现在也不在乎呼勃是不是自己杀的了,他们就是怕因那天夜里的行为,自己会想办法干掉他们,或是拿掉他们的军权,他们根本没办法信任自己。
一方面他们是想自保;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想统领大军,满足他们的野心。
“又乱了。”
西匍此时很愤怒,经此一事,自己又得耗费许多时间,处理这四人的部下,将他们麾下士卒打散,编入其他部队。
他看着面前跪在地上,被刀架住脖子的二人,他们依旧在瞪着眼睛。
此次,敢跟着沙硕袭营的,定是这四人亲信中的亲信,一并斩了,也能让他少耗费些心思吧。
这位霜戎副帅摇了摇头,已经过去七日了。再继续耗下去,叶榆寨还没来得及打呢,宁人的援军就要来了。
“宁人当真狡诈!”
西匍又恼怒了起来,恨透了那日的刺客。
你杀呼勃就杀了,非得嫁祸给我作甚!
帐内的亲兵们,看着自家大帅的脸色不断变化,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帐外,喊杀声渐弱,直至彻底消失。
西匍闭目等待着。
很快,一位身披重甲的大将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
铠甲上,尽是血渍。
他看也不看一旁跪着的两个作乱将领,径直来到西匍身前,单膝跪地,道:
“大帅,五百作乱士卒,已然尽灭之。”
“嗯。”
西匍缓缓睁开了眼睛,道:
“他们虽作乱,但终究是我雪原男儿,佛的虔诚信徒,好生葬了吧。”
“是。”
重甲大将面色不变,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