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姨娘缝鞋的手顿住,“哎,烟儿是个好的,就是摊上一个贪财的爹,我那个兄长,老爷你是知道的,好吃懒做不算,整日就想把烟儿卖了做妾去,我想着能帮则帮,别让她像我一样。”
宁国公翻身坐起,“什么意思,我对你不好吗?”
段姨娘张了张口,露出一抹笑,苦涩中透着庆幸,“可又有几个人,能像老爷这样,有几位主母,能像夫人那样,夫人看似威严实则最宽厚不过。”
这些年,段姨娘也常感到庆幸的。
宁国公府在京城中,就像世族勋贵中的一缕清流,老宁国公有原配和继室,没有妾室和庶子女,宁国公目前只剩她一个妾室。
裴二爷也有原配和继室,但不纳妾。
世子看着就是生人勿进,更没有纳妾的心,连娶妻都挺晚。
这一大家子,且不论专情与否,但多是洁身自好的。
“遇到老爷,是我的幸运。”段姨娘微笑地望去。
宁国公古板的老脸扯出一抹笑,愉快但不说,“嗯。”
段姨娘放下鞋,忽然正色,“老爷,我想着,给烟儿相看人家,不求什么富贵名门,只要身家清白,对她好就成。”